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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豐整個人晃了晃,長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跌坐在金殿王座上,理智之外忽然升起了某種殘忍的快意,然而他待自己十分苛刻,只一瞬,便不動聲色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將那股嗜血的快意壓了回去——他知道那是烏爾骨作祟,並不是他的本心。
長庚不甚誠心地開口道:“皇兄保重。”
好像背後一口一個“要宰了李豐”的人不是他一樣。
雁北王這麼一出聲,大殿上呆若木雞的文武百官立刻反應過來,紛紛緊跟著附和道:“皇上保重。”
李豐的目光緩緩地落在長庚身上——名義上,這是他唯一的弟弟,自己卻不常能注意到他,自四殿下李旻封王入朝以來,在朝堂上幾乎不怎麼出聲,也不大刻意結交朝臣,甚至也不曾藉著顧昀的東風和武將們搭過話,只偶爾和幾個清寒的窮翰林們閒聊些詩書。
長庚彷彿絲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面不改色道:“趙將軍殉國,東海再無屏障,洋人往北一轉立刻便能直逼大沽港,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還請皇兄摒除雜念,早做定奪。”
李豐何嘗不知道,只是心裡一團亂麻,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連日來被坊間謠言折騰得灰頭土臉的王國舅覷了一眼皇帝臉色,壯著膽子進言道:“皇上,京郊只有一個北大營,周遭都是平原腹地,一馬平川,倘若在此會戰,我方兵力肯定不足。再者說,譚鴻飛謀反一事尚無定論,北大營幾乎無人統領,倘若江南群蛟都全軍覆沒,北大營就能行嗎?誰還能保護皇城平安?為今之計,不如……呃……”
王裹這話沒說完,因為大殿上一眾武將的目光都白虹箭似的釘在了他身上。
這老東西自己屁股還沒擦乾淨,稍有點風吹草動,又膽敢攛掇皇上遷都——倘不是外憂內患,眾人恐怕將他分而食之的心都有了。
王裹灰溜溜地嚥了口口水,彎著腰不敢起來。
李丰神色陰晴不定,沉默了片刻,他把王國舅晾在了一邊,只道:“讓譚鴻飛官復原職,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朕叫你們來是議事的,誰再說屁話,就給朕滾出去!”
皇上情急之下連市井粗話都吼出來了,整個大殿一靜,王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李豐略顯暴躁地轉向兵部尚書:“ 胡愛卿,你手掌兵部,握著擊鼓令,你說。”
兵部尚書因天生長得面有菜色、面長二尺,名字“胡光”聽著又有點像“瓠瓜”,私下裡便有人叫他“瓠瓜尚書”。
瓠瓜上書聞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