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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弗萊。”他意識到自己在點頭,誇張地說著每一個字,不是對著她變了形的臉,而是對著她乾枯的手說的,“我們很久以前一起工作過。你還記得嗎?”
他又瞟了一眼那個碩大的腫瘤。那是一個閃著光的球狀突起,上面佈滿了網狀的血管和淤青。奎妮唯一睜著的眼睛朝他眨了眨,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水,一下子落到枕頭上。
“你收到我的信了嗎?”她這張臉是赤裸裸的,像一頭被困住的小動物。“明信片呢?”我是不是快死了?她的眼睛問道。會疼嗎?
他無法看下去。拉開揹包,他將所有東西都翻了出來,雖然揹包裡很暗,他的手又在顫抖,加上感到奎妮一直盯著他,他總是想不起自己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我帶了一些小紀念品,是我一路上挑的。有一塊掛牆用的石英石,掛在你窗邊肯定很好看。我找找就找到了。還有蜜糖。擺到哪裡去了?”他突然意識到長了這麼大一個腫瘤,她也許已經不能進食。“但是當然,也許你根本就不愛吃蜂蜜。但那個罐子還是挺好看的,也許可以放放筆。是在布克法斯特教堂買的。”
他拉出那個裝著玫瑰石英的紙袋子,遞給她。她沒有動。他把它放在她乾枯的手附近,拍了兩下。當他抬起眼,他怔住了。奎妮·軒尼斯正從枕頭上滑下來,彷彿她臉上那個可怕的突起正嘗試把她拉到地下。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知道應該幫忙,卻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害怕在她遍佈膠布的脖子下還有更多,更多傷口,更多她虛弱生命的殘酷證據。他無法忍受這些。哈羅德大聲喊人來幫忙,剛開始還試著壓低聲音,不要嚇著她。但接著他又喊了一遍,越來越大聲。
“你好啊,奎妮。”進來的修女說了一句,但這不是剛才那個修女。她的聲音更年輕,身體更結實,動作也更大膽。“來點光線怎麼樣?這裡簡直像個太平間。”她走向窗戶一下子拉開窗簾,掛窗簾的金屬環在橫槓上叮叮噹噹響起來。“有客人來看你了,多好啊。”哈羅德感覺她的一切和這間房比起來有點太活潑了,尤其是奎妮現在處於這麼脆弱的狀態。他們居然讓她去照顧像奎妮這種脆弱的病人,哈羅德幾乎有點生氣,但她能來幫忙,又讓他鬆了一口氣。
“她——”他沒法說完這句話,只能指一指床上。
“不是吧,又來了。”修女活潑地說,好像奎妮是一個小孩子,又把食物弄到衣服上了。
她走到床的那一頭,調整了一下奎妮枕頭的位置,然後伸手鉤住她腋下一抬,向上一託她的身體。奎妮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