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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從那戰甲上收眼瞥了姜越一下,一心只覺這小王爺著實磨蹭,又見姜越一會兒看書一會兒看紙,一會兒還偷眼兒看看他,就更覺得姜越是拿此事作弄他的,絕不會輕易放他走掉。
然幾頁讀悟終究還是寫不了太久。快二更時,姜越總算寫完。裴鈞大功告成,正收書就要走,卻聽姜越略有踟躕地抬頭開口道:“七日後一早,大軍就開拔了……”
“我知道。”裴鈞把姜越字跡清挺的黃箋胡亂夾進書中,“蕭臨也去,那日我會去北營送他的。”
姜越聽言,眼睫一顫:“……你會去?”
裴鈞悶悶敷衍一聲,心想若不是母親阻攔,他就不止是送蕭臨走了,他該是能和蕭臨一齊上戰場去為父報仇的。
想到這兒他嘆口濁氣,抓起書冊說了告辭,順嘴也添句“盼王爺平安凱旋”。
也不知姜越是否因在意性命,那時竟還很認真地應了一句:“好,一定。”
看著姜越眸色純淨,裴鈞反倒有了絲彆扭,離開的腳步就更是匆匆。可抱著姜越寫好的東西急急轉過王府影壁的時候,他還是心有欠欠地回頭看向那堂中御賜的戰甲,不料,卻見那姜越還立在正堂門口向他望來,此時正巧逮住他回頭,還更上前一步盯著他看。
裴鈞一時臉熱,連忙抬腿跑出王府。那時因想著蕭家當日領旨,應是不會再連夜趕回軍營,他便沒有再回張府,而是回了家去,預備換過衣裳就去尋蕭臨吃酒。
豈知到家時,董叔竟說蕭臨已在他院兒裡等了老久。待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去一看,見蕭臨果真坐在他院中石桌邊,也不知已坐了多久。
蕭臨身上還穿著軍衣皮甲,面前的茶是一點兒未動,不過只靠著石桌發呆,仰面望著空中秋月,幾步外看去,他臉上似有希冀,有興奮,卻也有困惑或茫然,還有一絲怕。
——那是少年人上戰場前再常然不過的模樣。
誰都渴望建功立業、英名垂史,可當下眼前能看見的,卻不過只是未卜的前路,和一些隱沒在縹緲裡的盼望與遐想。他們無從知曉日後是會折戟斷魂、血染黃沙,還是他年歸來滿城誇,他們只知來日要走,可離開了,又不知何時再回來。亦不知是騎著高頭大馬回來,還是躺在素布封裹的棺車中回來……甚至,是再回不來。
蕭臨那時的興奮與期盼,裴鈞明白,卻難以感同,而蕭臨對將來的思慮與憂怕,裴鈞沒有,也更解不得。他只知自己與蕭臨十歲相識,都出身將門,幾年裡是一齊練拳學武、在軍營打滾,原本正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