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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布哪裡撕的,有這麼急麼?”學錄解開林樾纏好的布帶,感覺自己上了歲數的,和這些少年郎還是有諸多說不通的。
扯布,怕不是少俠話本看多了罷?
不會扯了還覺得自己很瀟灑吧?
林樾和梁映此刻非常默契地互相挪開了視線,沒有搭茬。
學錄無奈地搖搖頭,把金瘡藥撒好,又重新包紮上。
“你這傷勢不算嚴重,但是記得這幾日不要沾水了。”
上完了藥,確認完了外貌,學錄自覺自己該做的事做完,心情頗好道。
“現在離早課下學也快了,周教諭那裡我替你們說,不用再去了。但下午的樂課,不要缺席。”
“是。”
“哦,還有自討書,晚膳結束前交,梁映你別忘了。”
都走出門的學錄,又從門口探回半身提醒。
梁映:“……是。”
“自討書?可是因為昨日夜不歸宿?”
不用上課林清樾心底高興,坐在書案邊,便要給自己烹壺茶。但差點忘了自己的右手已然包紮上,險些將上好汝窯茶壺失手砸碎。
幸而一隻手橫空出世,替林清樾的右手接管了這差事。
林清樾側頭瞧著不知何時坐過來的梁映,嘴角彎了彎,從善如流地把烹茶器具一併推到了他的眼前。
梁映先前為生計在茶樓裡做過一陣子茶學士,烹茶一事也算嫻熟。
“你不問我昨夜去了哪裡?”梁映垂眼一邊問,一邊添炭。
“這是梁兄私事,我自無權過問。只是梁兄昨日走得急,大概還不知書院裡臨時多了一道在宵禁前的查寢,學錄當場勾畫在學舍的學子姓名,我並不好隱瞞。”
就算林樾不解釋,梁映也知道不是他。
這事只要一想便知道,書院大張旗鼓的搜查後,懲處學子只是其中一項措施。查寢、還有那圍牆上的鈴鐺,定也是一同商議下的對策。
況且他昨夜既然敢走,就不在意林樾是否會告發。
又不是孩童,做了事便該承擔該有後果,怨不著別人。
怪只怪他心急去找王二麻子。
爐火默默燃著,水還要一會兒才燒沸。
梁映碾著茶,輕聲道。
“這幾日如要沾水就找我,脂粉的事兒,我自己會練,只這幾日麻煩你。”
大概是平日裡極少有梁映欠人情的時候,幾句話被少年說得細若蚊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