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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拼命掙扎,不知道抓破了多少人的胳膊。
拳腳也落到了阿森的身上,一個男孩狠狠踹了阿森的傷腿,他倒在地上,抱著腿,痛得汗水直流。
“你他嗎的怎麼不去死——”男孩抄起凳子朝阿森砸去,卻忽然間卸了力,捂著肩膀連連後退。
“阿森!”茵茵的手裡拿著根木棍,身後的男孩們都捂著下體,痛苦不堪。
她的外衫被扯破了幾個洞,領口也拉大了,頭髮散亂著,原本沉靜的一雙眼,滿是倔強和兇意,看向阿森時,又重回柔軟。
阿森把外套罩在她身上,摟著她顫抖不止的身體,手指穿過長髮,一下一下,替她捋順發絲。
“茵茵好厲害。”他彎了彎眼角,“茵茵保護了我。”
茵茵憋回去的眼淚,就因為這樣一句話,瞬間決了堤,撲在男孩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男孩輕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茵茵乖,沒事了,壞人都被你打趴下了。”
值班護士上了趟廁所,回來就看到滿地狼藉,怒不可遏,她找來了副院長王弛,王弛跟其他領導不一樣,他不會隨隨便便就找個孩子出來背鍋,在認真調查事情的經過以及每個孩子的平時表現後,他懲罰了光頭男孩那幫子人,還挑了個地方,讓茵茵和阿森給死去的小白兔立了一個碑。
時隔20年,這個碑依然還在。
季如煙在王弛那兒待到了午後,王弛熱情地招待她下館子,吃了頓便飯,回去的路上,她繞道去了那所已經塵封多年的福利院。
她蹲在小小的石碑前,摘了手套,手指撫過上面歪歪斜斜的字。
這是她和阿森用尖銳的小石子刻上去的,“小白兔之墓2004。9。4”,原本還填了一些硃砂,20年過去,硃砂也被風雨沖洗得乾淨。
“小兔子,我跟你說,我又遇到阿森了。”季如煙抱著膝蓋,碎碎念著,“可是我之前居然認錯了人,你說是不是很過分。”
回應她的只有過路的風聲。
身後,福利院的院牆斑駁縱橫,乾枯的爬山虎上墜著些落雪,西北冬季,蕭瑟荒涼。季如煙不知從哪弄來的一株綠草和淡粉小花,束好後,放在了墓碑邊,成為了這枯敗之地唯一的鮮色。
“但是小兔子,你放心,我既然好不容易找回了他,就一定不會再弄丟他了。”季如煙撐著膝蓋起身,大概是蹲得太久,大腦供血不足,有些暈眩。
她緩過勁來,直起身子,下一秒,肩頸鈍痛,被更重的眩暈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