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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以看見他了;當我瞥見他一眼,他就像在霧中一樣消隱,躲開了我最銳利的審視。我思量,倘若他見了我,會認出自己變成的樣子麼?所有人都會變成自己的滑稽肖像,他認得出這幅畫像麼?我不信他認得。
無論如何,親愛的尼古拉烏斯,撰就這四份檔案並且存之於維斯塔貞女神殿,可能是我必須做的最後一項官方舉動了。此時此刻,我其實已經放棄了我的權力與我的世界,向著南邊的卡普里漂流,並向著我許多朋友已經先我而至的那個地方更緩慢地漂流過去。我終於可以有一個無牽無掛的假期,不會感到尚有事情未辦。在至少幾天的時間裡,不會有傳信人趕來報與我知道一場新的危機,或一個新的陰謀;不會有元老極力糾纏,要我支援一部圖謀私利的愚蠢法律;不會有訟師在我面前,為了都一樣腐敗的主顧的案子而求情。我無拘無束,只消顧及這封我在寫的書信、輕鬆託舉著我們這條脆弱小船的大海,和義大利的藍天。
因為我差不多是獨自旅行。船上只有幾個划槳手,我早已吩咐,除非突然颳起風暴,否則他們不用就位幹活;幾個僕人在船尾消閒,發出懶散的笑聲;我新僱的年輕醫者、雅典人菲利普斯在靠近船頭的地方,始終關切地察看著我。
我的醫者都沒有我活得長久;知道自己活不過菲利普斯,我多少覺得安慰。而且我信任這小夥子。他知道的似乎很少;行醫的年頭不長,還沒學會那種一邊哄騙病人,一邊中飽私囊的厚顏虛偽。他不給我的老年病提供解藥,也不讓我經受那些許多人樂於花錢買的皮肉之苦。我感到他有點緊張,畢竟他未能免俗,也將面前這個人肅然看作世界之主;但是他不諂媚,而且關心的是我的舒服,不像別人會自以為是地替我操心所謂的健康。
我乏了,親愛的尼古拉烏斯。年紀的緣故。我的左眼已經幾乎沒有視力,但如果我合上它,便能看見東邊義大利海岸我心愛的柔和輪廓;隔著那麼遠,我也能分辨某些屋舍的形狀,甚至能望見人在陸上移動。閒暇的時光,我會遐想這些淳樸之民過著的神秘莫測的人生。一切生命大概都是神秘莫測的,包括我的生命。
菲利普斯坐立不安,正在警覺地看著我。顯然,他認為我在工作而非娛樂,希望我停下來。我會攔住不讓他張羅服侍,停頓一會兒,做出休息的樣子。
十九歲時,我用私人財產自行組建軍隊,用它來使派系之爭橫行的共和國恢復了自由。因此,在蓋烏斯·潘薩和奧盧斯·希爾提烏斯任執政官時,元老院透過嘉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