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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著他學了幾招花拳繡腿,在家中時,我還經常施展一下拳腳,進了深宮,一舉一動都要合規矩,哪裡還能舞刀弄劍呢?只怕如今的功夫,我兄長見了都要笑話我呢。」
我聽著張昭儀的話,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像小狼一樣的人。
「你兄長如今如何了?可參軍了?」
張昭儀垂下眼睛,默默撥動手指上的碧玉戒指,好半天才回一句。
「死了。西蠻太過猖獗,我兄長死在了前線。兄長臨行前給我寫信,說他誓死守護段國寸疆寸土,若能死在戰場,他甘之如飴。」
我的心好像被撞了一下,又好像空落落的,好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半晌,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響在大殿。
「去吧,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找人比試也好,學學東西打發時間也好,做自己感興趣的事就好,有人問起,本宮一概承擔。」
鳳儀宮內沉默了片刻,轉而被歡呼聲淹沒。
好幾個娘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來,牢牢地抱住我,帶著哭腔在我耳邊說道。
「娘娘大恩。」
在被幾位娘娘密不透風地抱住時,我突然明白了阿姐的苦心。
女子自生養落地開始,就是一場冒險。
綱常倫理、舊風陋俗,沒有一刻不在蠶食著女子的成長過程。
嫁作人婦後便在家裡洗手做羹湯,挽袖育兒女,似乎這些都成了約定俗成的事情。
可是約定俗成,便該理應如此嗎?
於是阿姐在宮外開書院,教讀書識字,又教給男女學生互相尊重的道理。
我在宮裡發恩典,讓這些困於深宮的女子,去追逐她們最深處的熱愛。
以微薄之力,救沉浮於貧富兩極差距、男女地位懸殊的無辜子民。
5
各宮娘娘們整日都忙了起來。
天天得空了就滿宮裡跑。
去御膳房品鑑一下李婕妤新做的點心,再轉悠著去司茶監喝壺梁美人泡的熱茶,沒準在路上還能碰到劉答應,正亦步亦趨地跟著司禮監的人,纏著他們問這是什麼品種的花?喜不喜陰?耐不耐旱?
於是每日的晨會,變成了娘娘們興致勃勃分享自己一天見聞的時候。
而我,也心癢癢地跟著張昭儀跑去了武場。
張昭儀沒有穿繁複宮裝,而是換上了一件窄袖騎裝,只用了一根髮簪,髮絲在腦後迎風飛著,她整個人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