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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江玄心疼地將她擁在懷裡,“沒事了,沒事了,你嫁給了我。沒有人再逼你做這些事了,好麼?”
阿元深深伏在他懷裡,她聲音中的顫抖,漸漸平息下去。
“我離開南越,我離開……是因為……”
“阿元,你不想說,便不要說了。”
“你已經是我的丈夫。我想告訴你。我不知道我的生辰,我母親說生我之日,正是神州陸沉、風雨飄搖之時,那段悲痛的日子,沒人願意記得。只知道大約是永元143年的夏初,等至金秋之日,她已到了南越。今年夏天過完,我已十七歲了。等到明年,王寨會為我行十八歲的成人禮。我需循例,寫巫文、跳巫舞,隨後叩拜巫神,用巫草占卜前程。你知道,女帝要我,占卜什麼前程嗎?”
南越女帝之女,南楚四世唯一存留於世的血脈,這前程,可想而知,自然是南越與南楚……
阿元輕輕在江玄的手心畫下“兵戈”二字。
“我的成人禮,須得對南楚正式宣戰。”阿元輕言細語,落在耳中,卻令人膽寒心驚,“戰勝或戰敗,便是我的前程。而我的前程,會變成南越的舊史。”
江玄雖心有猜測,仍是愕然。女帝楚望竟然真的要動兵戈,可依照今日南越之力,是幾無可能與南楚相抗衡的。
“江玄,我沒有親眼見過戰爭。但我聽得太多了。一場南北之戰,傾覆了一切……我出生的時候,懷安帝新奪天下,南楚兵禍方熄,彼時,女帝被囚於楚宮,父母、兄弟、丈夫,盡皆辱命喪生,她帶著我千辛萬苦逃回南越;王寨中的鰥寡孤獨者,均是那場惡戰的存遺,青姐的父親,就死在護衛女帝的路上;十室九空、易子而食、血流漂杵……江玄,這些史書裡的字都是真的,很多很多的人死去,更多更多的人在受苦,女帝、我,還有王寨中的其他人,沒有人自那些紛飛的戰火中走出來過。戰場是人間的煉獄,它也是走不出的煉獄。”
阿元在流淚,江玄知道,那些淚不是為一人一事而流,那淚中,是眾生的苦難。
“所以我不能。我不能宣告開戰。我不能讓南越子民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權勢、財富、帝位、血脈,犧牲掉平靜的生活,犧牲掉所有的一切。我也不能讓南楚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怨恨仇恨、我厭棄兵戈、我憎惡傲慢、我鄙夷至高無上的皇權。歸根結底,我……恨我的母親,我恨我的出生!”
“阿元……”江玄輕輕安撫她,“阿元……”
“可是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