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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訴你,春玉同那劉老太太是同一個村的人呢。”
我吃了一驚,想向春玉打聽點什麼又不敢開口,因為我覺得事情漸漸地錯綜複雜起來了。我就等著,等她自己說出來。她果然開口了。
“劉老太這個人啊,見多識廣。”
她說了一句就沒了下文。一直到我告辭她也沒再說什麼。
我仍然認定劉淑娥是廠領導的親戚,如果她不是的話,我早就把她和她侄媳婦趕走了。我只能按廠長的指示同她“合作”,沒有別的辦法。至於妹妹,她要隨波逐流我也沒辦法,總比到外面去做壞事好些吧。比較難對付的是她們夜裡鬧得太厲害,我把門關得緊緊的,門縫上貼好紙條,還是無濟於事。她們幾個像要翻天似的。我只好找妹妹談話了。這一陣子她已經根本不聽我的話,也不把我當哥哥了。我委婉地提出來要她收斂一些,免得鄰居有意見。
“我根本就沒有鬧,我在睡覺,是你自己心不靜。”她一口否認。
我十分生氣,就向她指出早上客廳裡的一片狼藉,還有夜間發出的巨響,被打壞的水罐。我越說越衝動,拍起桌子來。
“我們都在睡覺。”她陰沉而強硬地回了這一句,走開了。
她的反應讓我迷惑不解。是誰在這屋裡鬧騰呢?
沒幾天又來了兩個女人,劉淑娥又充當好客的主人留下了她們。新來的兩個女人樣子長得很難看,老在擠眉弄眼的。自然,她們又是劉淑娥的親戚。其中一個叫吳素娥的特別愛哭,沒說幾句話眼圈就紅了,還將自己到這裡來做客稱為“充軍”。妹妹又搬來幾捆草鋪在地上,將客廳裡的飯桌也弄走了,整個十六平方米的廳屋成了個大通鋪。我經過廳屋到我自己的房裡去,就得從她們的鋪上踩著過去。不過她們一點都不在乎,看得出她們都有心事(包括妹妹),但她們的心事都同眼下的一切無關。
那兩個女人來了之後,劉淑娥早上就起得比較早了。她倒不是起來做早飯,因為她們根本就不吃早飯。劉淑娥起來之後,就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看曆書,她的背像年輕人一樣挺得筆直,口中唸唸有詞。而這個時候,客廳裡的女人們還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我因為要上班,所以也起得早。我到廚房去洗漱時就忍不住要同劉淑娥說話。我對她說:
“劉婆婆,你在城裡住久了,一定想念家鄉吧?”
劉淑娥放下曆書,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小夥子,你同我們一起到森林裡去住吧,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