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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馳野摘掉枝葉,說:“當初你要死裡偷生,活著什麼滋味,你今日才知道麼。”
沈澤川眼裡沉靜,靜得讓蕭馳野察覺到不真切。
這個人古怪得很。
那日在宴席上也是,彷彿一舉一動,皆帶著“前塵已卻”的意思。可是五年前的雪夜裡,蕭馳野清楚地記著他咬住自己時的眼神。
這樣的不真切,好像是摸不著底的深淵。那湍急迸濺的恨意似乎都被磨平了,讓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滿座羞辱他,他卻垂首帶笑,蕭馳野說的“刮目相看”,是衷心之言。
一個人若是逆來順受到這個地步,那沉靜之下的漆黑反倒更讓蕭馳野覺得驚心動魄。
“活著什麼滋味。”沈澤川又笑了起來,“我在昭罪寺裡,日日夜夜都在感受。如今出來了,更覺得活著不容易。我惜命,怕得很。可這罪名要我擔,人命要我抵。我沈蘭舟就這麼一條命,哪裡夠分?我百般討好,不就是期望二公子與諸位貴人能夠高抬貴手。今日要我交代,二公子,好歹給個緣由。”
蕭馳野聽得此處,反而改了念頭。他嗅覺敏銳,總是在沈澤川這乖順服帖的配合裡隱約不安。可是沈澤川軟硬不吃,不論他怎麼套,都問不出真假。
沈澤川的話他一句都不信,正如那夜沈澤川說的逢場作戲。大家都在逢場作戲,何必較真?
但是人能說謊,落下的痕跡卻不能。闃都下九流裡混一遭,十有八九都能套出些東西。沈澤川要在李建恆身邊安插人,絕計不會是什麼高手。憑他如今,也只能是收買雜役或是侍奉之人。
李建恆這事裡外都有問題,若不能徹查,只怕後患無窮。蕭馳野自從拴在了楚王的船上,覺都睡少了。
“我找你玩兒,怎麼變成審問了。”蕭馳野話鋒一轉,吹了枝上葉,感嘆道,“最近聽說有人打聽你,又挨著楚王的臉面,我自然要來問一問了。”
“你找我玩一回。”沈澤川說,“我就少睡一夜覺呢。”
“話也不能這麼說。”蕭馳野說,“你過得不容易,我也過得不是滋味,咱們把陳年老事翻了頁,也可以冰釋前嫌。”
沈澤川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