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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中博六州數萬條人命,二公子要跟我冰釋前嫌。”
“時候不同了。”蕭馳野終於丟了枝條,起身說,“你如今蒙受花家恩惠,可是太后青眼有加的人,我哪還敢得罪。叫二公子多見外,咱們也算是點頭之交了吧,蘭舟?”
沈澤川只笑,說:“二公子好走。”
蕭馳野上馬,從上看他,說:“那扳指打算什麼時候還我呢蘭舟?一個破扳指,既不值錢,也留著膈應,不還給我,怎麼倒像是寶貝上了?”
“我戴在身上。”沈澤川對蕭馳野說,“就靠二公子的凶氣衝邪,哪捨得輕易還你?”
蕭馳野抽響馬鞭,說:“你不知道嗎?你二公子就是兇邪之氣。”
沈澤川站在原地看他絕塵而去,笑意散了,就剩喜怒難測的冷寂。夕陽橫斜,橘紅的芒映在他腳底下,鋪到了蕭馳野的背影逐漸消失的陰影裡。
夜裡漫天星斗,齊太傅開啟新繪的圖,給沈澤川看。
“從前的東宮雖然沒有調令邊陲兵馬之權,卻從兵部那裡熟知各地守備軍的佈設。這便是離北大郡的。”
“背靠鴻雁山,西通落霞關,東臨邊沙十二部。”沈澤川點在東側的鴻雁山脈,“馬上要入秋了,邊沙騎兵草場供給不足,必定還要從臨界的互市上搶東西。蕭既明要動兵,怎麼這些日子還沒有往闃都遞請示的摺子?”
“因為皇上病重。”齊太傅琢磨著,“今年春,蕭既明也只傳了一道摺子。他在闃都定有眼線,既然到今日都沒有遞摺子,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沈澤川低聲說:“皇上命不久矣。”
“那麼到底誰能坐穩龍庭,才是蕭既明如今按兵不動的理由。”齊太傅抽出筆,舔了墨,在離北圈了一圈,“楚王登基對蕭家只有益處,他們與花家對峙太久,因為中博一事,落到受制於人的下風,如今逆轉的機會就在眼前。蕭既明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可先生那日也說。”沈澤川指著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