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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聞上那個人,”她說,“那個朝聖的人。我朋友都覺得你超級棒,可以請你在這裡籤個名嗎?”她遞過一支圓珠筆,伸出手臂。當哈羅德用這種不掉色的筆在女孩柔軟的手腕上籤下名字,莫琳又吃了一驚。“祝一切順利,哈羅德。”他連手都沒有抖一下。
女孩收回手,專注地盯著簽名看了很久,然後準備好飲料和蛋糕,又在盤子上多放了一個司康餅。“這是我請你們的。”她說。
莫琳從未見過這種事情。她讓哈羅德在前面帶路,店裡的顧客一下子都自動退開,給他讓出一條道,紛紛盯著他,捂著嘴悄悄討論。角落裡有三位與她同齡的女士喝著茶,莫琳想她們的丈夫在哪裡呢,在打高爾夫?去世了?抑或也離開了他們的妻子?
“下午好。”他輕快地向完全陌生的人群打招呼。哈羅德選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好關注留在門外的小狗。它正乖乖趴在人行道上啃石頭,好像很會在等待中自得其樂的樣子。莫琳突然對這條小狗生出了好感。
他們沒有坐在一起,而是面對面坐下。雖然已經和這個人喝了四十七年茶,莫琳的手在倒茶時還是無法不微微顫抖。哈羅德用吸管大口大口地喝著草莓冰樂,一吸就發出“嘶”的聲音,腮幫子也凹了下去。她禮貌地等了一會兒,好讓哈羅德先吞下飲料,只是等得稍微久了一點,恰恰在哈羅德想說話的時候開口了。“真高興見——”
“見到你很——”兩人都笑了一下,好像不太熟似的。“不不——”他說。
“你先——”她說。就像又撞了一次車,兩人都低了頭繼續喝茶。她想加點牛奶,但手又抖了起來,牛奶一下子灑出去許多。“經常會有人認出你嗎,哈羅德?”聽起來就像電視採訪問的問題。
“我最感動的是大家都很支援這件事,莫琳。”“你晚上在哪裡過夜?”
“野外。”她驚歎地搖搖頭,哈羅德一定是誤會了,急急地問:“我身上沒有味道吧,有嗎?”“沒有,沒有。”她也急急地回答。
“我在河裡或者飲用噴泉裡洗澡,只是沒有香皂。”他已經吃完了蛋糕,正在切司康餅。他吃東西快得像一口就吸進去一樣。
她說:“我可以幫你買點香皂,剛才應該經過了一家美體小鋪的連鎖店。”
“謝謝你,太周到了。但我不想帶太多東西上路。”
莫琳又為自己的不理解感到一絲羞恥。她很想給他點顏色看看,但如今坐在這裡,她只是一片不入時的灰色。“哦。”她低下頭。那種痛又來了,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