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秋·喬伊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早上起來你就會感覺好多了。”
“莫琳?”她是他最後的希望,“我走不下去了。我錯了。”她沒有聽到,或者明明聽到卻忽略掉了。她的聲音不斷從話筒裡傳來,音調越來越高:“繼續走,別停下來。還有十六英里就到貝里克了。你可以的,哈羅德。記住沿著B6525國道走。”
他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掛上了電話。
就像莫琳交代的那樣,哈羅德住進了旅館。他無法直視前臺的接待和那個堅持領他上房幫他把門開啟的服務員,小夥子還幫他把窗簾拉上,又教他怎樣調節空調溫度,告訴他洗手間、小酒櫃、報紙都在哪裡。哈羅德看也沒看,只是點點頭。空氣又冷又僵。“想喝點什麼嗎,先生?”服務員問。哈羅德不知道怎麼向他解釋酒精和自己的關係,所以只是轉過身。服務員離開後,他和衣躺下,滿腦子都是不想再走下去。這一晚他睡得很淺,突然一下驚醒了。瑪蒂娜男朋友的指南針。他一下把手伸進褲袋,整個袋子拉出來,又去翻另一邊褲袋,都不見指南針的蹤影。不在床上,也不在地上,甚至沒有在電梯裡。他一定是把它落在電話亭了。
服務員為他開啟大門,答應等哈羅德回來。哈羅德跑得那麼快,整個胸腔就像風箱一樣,喘個不停。他一下子推開電話亭門,但指南針已經不見了。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在房間裡過夜,躺在床上,還有乾淨的被褥、柔軟的枕頭,總之那晚哈羅德哭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愚蠢到丟了瑪蒂娜給的指南針。他試著告訴自己那只是身外物,瑪蒂娜一定會理解的,但他滿腦子都是袋子裡空蕩蕩的感覺,那種空虛大到叫人無法忽略。他生怕和指南針一起弄丟的還有自己最重要、最穩定的一部分。即使好不容易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他潛意識裡還是不斷閃現著畫面:他看見巴斯那個穿著裙子、眼睛被人打腫了的男人;那個盯著奎妮的信看的腫瘤醫生;那個鍾愛奧斯丁、對著空氣說話的女人;還有滿手疤痕的腳踏車手母親,他不僅又問自己一次怎麼會有人這樣對自己。他轉個身,更深地埋進枕頭裡,看見了那個坐火車去看運動鞋男孩的銀髮紳士,看見瑪蒂娜還在等那個永遠不會回來的男朋友,還有那個從來沒有離開過南布倫特的女侍應呢?維爾夫呢?凱特呢?所有這些孜孜尋找幸福的人。他哭著醒過來,白天走了多久,就又哭了多久。
莫琳收到一張哲維山風景的明信片,沒有蓋郵戳,上面寫著:“天氣很好。H.”第二天又收到一張哈德良長城的明信片,但這回什麼都沒寫。
之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