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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有明信片,有時一天有好幾張。他寫的都是最簡短的話:“雨。”“不太好。”“在路上。”“想你。”有一次他畫了一座山的形狀,還有一次是一個歪歪扭扭的W,也許是一隻鳥。但更多明信片什麼都沒寫。她叮囑郵遞員留個心,不夠的郵資她會墊付。這些明信片比情書更寶貴,她說。
哈羅德後來再沒有打電話回家。她每天晚上都等著,但電話沒有響過。一想到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讓他繼續上路,莫琳心裡就很不好受。她當時訂旅店和打電話都是噙著淚說話的。但她和雷克斯已經討論過一遍又一遍,如果在離目標這麼近的時候讓他放棄,他餘生都會後悔的。
已經是六月的尾聲了,一同來臨的還有狂風暴雨。她花園裡的竹架子像喝醉酒一樣彎向地面,種下的豆藤只能摸索著向空中伸展。哈羅德的明信片依然一日一達,但明信片上的景象不再專心地朝北方變化。有一張凱爾索的明信片,如果莫琳沒記錯的話,那裡離他應該在的位置往西偏了有二十三英里那麼遠。接著又有一張埃克雷斯的,然後是一張冷河的,越來越往貝里克以西偏離。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她差點就沒忍住給警察局打電話,話筒都拿在手上了才想起哈羅德隨便哪天都可能會到達貝里克,她實在沒有什麼藉口報警。
她沒有一晚睡得好,生怕一陷入無意識的睡夢中,就會錯失與她丈夫唯一的聯絡,然後完全失去他。她坐到外面門廊的椅子上,看著晚星,為那個離她萬里之遙,但睡在同一片星空下的男人守夜。雷克斯偶爾會在清晨給她沏杯茶,有時還從他車上拿來一張毯子。他們會一起看著夜幕失去顏色,看黎明的曙光初現,什麼都不說,也不動。
在莫琳的一切願望裡,什麼都比不上哈羅德回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