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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了牛皮,使盔甲都變得沉重起來。道路泥濘,馬蹄滑溼,輜重大車動輒陷入泥淖,需得十數人墊土推行。對於數萬大軍而言,在這樣的天氣裡行軍,再艱難不過。
只是不論多艱難,大軍每日需行七十里,庾燎多年征戰,怎會為此動容,此時他騎在馬上,只覺得曾經受過箭傷的左腿無比痠痛,甲冑被細雨浸透,寒意又透過數重衣裳,溼衣貼在肌膚之上,觸及舊傷,更是難耐。庾燎卻並無半分神色顯露。他看了一眼隨在後方的心腹郎將梁渙,梁渙立時會意,打馬上前聽令。
“埋鍋做飯吧。”庾燎下令,“下雨天寒,吃點熱食,大軍再過峽口。”
梁渙大聲傳令,立時中軍派出十餘騎,各執令旗四散傳令。數刻之後,大軍有條不紊緩緩停下,各部派出炊伕,準備生火做飯。庾燎翻身下馬,卻大步朝山脊上走去,梁渙等十餘個心腹的郎將、校尉連忙上前簇擁,跟隨庾燎爬上山脊,觀察地形。
大軍行進的道路自然是遊騎早就哨探好的,此時放眼望去,只見大隊士卒依山而坐,埋鍋造飯的炊煙初起,和著雨霧,方自嫋嫋。數以萬人的大軍,暫停休整時卻肅然寂寂,各自有方,偶爾只有一兩聲馬嘶傳來,饒是素來治軍極嚴的庾燎,也忍不住微微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忽見一騎,從東北方向疾馳而來,雨中縱馬,來勢卻是極快,可見騎手騎術頗佳,轉瞬即至軍中,梁渙早已認出是早先放出去的哨探,必是偵得緊要軍情。
果然,哨探匆匆上山來報,小隊遊騎本來護衛著炊伕去河邊取水,不想正巧撞見河對岸也有人取水,看服色竟是鎮西軍的人,對方猝不及防,狼狽而逃,遊騎便一邊派人騎馬渡河去追蹤,一邊遣人回來向大軍報信。
庾燎兀自沉吟,梁渙便說道:“燎帥,讓末將帶著人去追吧。”
早先偵得裴獻帶著鎮西軍大部南下,據說留下其子裴源帶著後營傷兵,亦為鎮西軍的後路,這一小股鎮西軍,說不得正是裴源。
庾燎素知梁渙是個謹慎妥當之人,當下便應允了。梁渙帶著三千輕騎追了半晌,與那股鎮西軍短兵相接,鎮西軍不敵而走。梁渙追上去本欲將其擊潰,不久卻發現其中的蹊蹺,連忙遣了快馬回報庾燎。
“不僅有裴源,還有李嶷?”庾燎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是!”遣回來報信的哨探語氣中透著欣喜,“因茫河水淺,梁將軍一直擔憂裴源從茫河逃走,所以在河邊佈下埋伏,不料裴源拼死抵抗,毫無逃退之意,梁郎將心中疑惑,便暗中遣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