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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的傷心呢?”說著,又嗚咽起來。佩芳對於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的話,倒很贊成,卻不能說出口。對於翠姨,覺得她到了現在,果然是個可憐的女子。便道:“這話不是那樣說,父親去世,這是大家的不幸,也不能望著哪一個人沒有辦法。他們還有這些弟兄,你總是個長輩,難道能不問嗎?”翠姨道:“我長了二十多歲的人,難道這一點我都不懂,還打算搭出庶母的架子來,和人講個什麼理嗎?我仔細想了一想,只有兩條路,一條我是當姑子去,一條我找職業學校,學一點職業,認識幾個字。但是我說第一條路,象那些葷不葷素不素的庵堂,我是不能去的。若是進學校,北京也好,上海也好,都可以找到相當的。我的主意拿定了,誰也改不過來。再說,我多年沒有到南方,我也趁此工夫,回家去看看。”佩芳聽她如此說,心裡倒嚇了一跳。一想,她這是什麼用意?簡直是要脫離金家了。真是不巧,偏是我首先聽到她說這話,不要讓我又沾著什麼是非。於是趕快將話扯開來道:“人事真難說,誰也料不定什麼時候走上風,什麼時候走下風的。從前那樣鋪張過日子,要完全改了才好。但是看他哥兒們,覺得一樣也減少不得,這樣鬧,總有一天不可收拾的。我有什麼法子?這也只好過一天算一天罷了。”翠姨道:“你怕什麼?除了自己的積蓄不算,還有大靠山孃家在後面呢。我這孃家,等於無……”翠姨覺得這話,有點和先說的矛盾,便改口道:“雖然等於無,不是因為他們窮,放心不下,不能不去看看。”佩芳聽她的話,簡直是非回南方去不可,這一齣戲就有得鬧了。不過她既要走,還不知道走在何時,索性緊她一句,把時間擠出來。因道:“現在天氣倒是不十分熱,出門很便利的。”翠姨道:“我就是要走,恐怕還有兩三個禮拜,若是有什麼意外,也許要延遲到一個月以外去。我是知道的,說了一聲走。少不得有閒是閒非吹到我耳朵裡來。但是我已經決定了走,無論是誰,也攔阻不下來的。”佩芳道:“那也談不到吧?”佩芳似是而非的說了這樣一句話,就算答覆過去。因站起來道:“我要瞧孩子去,不能多坐,你別再傷心了。”說著,在翠姨肩上輕輕拍了兩下,就很匆忙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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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子裡,鳳舉已先在那裡,他問道:“你到哪裡去了?怎樣這時候才來?”佩芳且不答覆他這一句話,在衣櫥下層怞屜裡取出一雙拖鞋,啪的一聲,放在地板上,坐在矮椅上,一面脫了鞋子換拖鞋,一面就嘆了一口氣道:“討姨太太,有什麼好下場頭?”將一雙鞋子向怞屜一放,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