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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把怞屜關上,向矮椅上一靠,又一個人微笑道:“反對娶妾,決不能說是女人有什麼酸素作用,實在有道理的。”鳳舉望著他夫人,停了許久,才道:“到了現在,還有工夫去翻這個陳狗屎?”佩芳道:“你以為我是說你,你做的那種事,我都不好意思提起,你倒先說了。”鳳舉道:“要不然,你剛才為什麼要發牢蚤?”佩芳架著腳顛動著,很自在地把剛才翠姨說的話,學說了一遍。鳳舉聽了這話,倒不能不有些驚異。便問道:“這話是真嗎?那她一走就算完了,誰也不能承認她姓金的!”佩芳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這個金字,也像黃金一樣值錢呢,你不承認她姓金又怎麼樣?她非要你這金字不可嗎?”鳳舉道:“不是那樣說,她既出去了,知道她要幹些什麼事?若惹下什麼亂子,說是姓金,我們當然要負一份責任。”佩芳道:“不是我說句不知大體的話,她不但不會利用這個金字,也許她見人還要瞞住這個金字不說出來呢。”鳳舉道:“這倒好,合了南方人說的話,破籃裝泥鰍,走的走,溜的溜了。”佩芳道:“也不過走了兩個人,何至於落成那樣子?”鳳舉道:“五妹接著巴黎的電報,要到法國去了。剛才拿了這電報,和母親去商量,說是已經回了一封信去,說是暫不能走。母親倒批評她不是,說是你們到巴黎結婚去也好,省了一筆無謂的耗費。那樣子十之七八,是去成功了。”
佩芳道:“自己家裡人少個把兩個,倒沒有什麼,從明日,大批的裁傭人,家裡就要冷淡起來了。兩個帳房的帳,結出來了沒有?”鳳舉道:“結出來了。我剛才草草地看了一遍,竟看不出一點漏縫來。外面閒言閒語很多,都說柴賈二人發了財,怎麼回事呢?”佩芳道:“越是會裝假的人,表面是越裝得乾淨的。今晚上還早,我和你查檢視罷。”鳳舉皺眉道:“查是要查,我最怕拚數目字費腦筋,怎麼辦呢?”佩芳冷笑道:“這倒好,有家產的人,都不必盤帳,完全讓人吞沒掉了,那也無法知道了。你這種話,幸而是對我說了,若是對帳房先生說了,他會拚死命地去開你花帳。這話若讓你母親知道,家裡的事,哪裡又再能放心讓你去問。”鳳舉道:“我也知道這種話說了出來,是要受你批評的。但是我因為有你作我的後臺,我才這樣說,沒有你,我也只好練習著算算了。”佩芳道:“你這簡直不象話!為了查帳,才來學算盤,天下真有這種道理?”鳳舉覺得自己的話,根本上就站不住,越辯論是越糟,只得含笑坐在一邊,在皮煙盒子裡,取出一根雪茄煙,慢慢地來怞著。佩芳道:“明天就要辭帳房了,帳不盤個徹底清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