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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退了出去,隨著她們的動作,南音只感受到光滑的綢緞在指尖溜過,用力摩挲,還能感覺到精巧的繡文。
有人幫她簡單梳理了個髮髻,詢問她是否要戴珠釵,她出聲拒絕了。
因她雙目刺痛,吳太醫囑咐不要見光,侍女便取了柔軟的布條,縛住她雙眼,在腦後靈巧地打了個結,柔聲問:“慕娘子,可有系得太緊或太鬆?”
“正好。”她說,“紫檀琥珀,你們過來。”
宮裡侍女服侍得體貼妥當,比紫檀琥珀要精心得多,但南音仍習慣熟悉的人在身邊,感覺到紫檀和琥珀一左一右扶住她,才稍稍放鬆下來。
黑暗的世界其實很難安心,即便有人攙著,仔細地告訴你哪兒有簾子,哪兒是門檻,那種無助感也會如影隨形。天生豐富的想象力,讓她感覺好像隨時都會摔進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或者撞進某種巨獸的腹中。
雖然對自己會看不見的事早有心理準備,可南音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三日前和慕致遠爭吵時激烈的心情,隨著這麼久的睡眠消失了,她暫時忘了那些事,此刻慢慢地隨紫檀她們的步伐向前行走。
短短几十步的路,走得比蹣跚學步的孩童還慢。
綏帝沒有發話,滿屋子的宮女內侍就也靜靜看著她一點點走近膳桌,明明燈火中,將她微垂的面容映得如珠玉無暇。
看不見了,就感受不到那些目光,心底不會那麼緊張。但等南音得知綏帝就在膳桌旁等待自己時,立刻變得拘謹起來,像看見師長的學子,恭恭敬敬喚了聲“陛下”。
她原先和綏帝相處時也很尊敬,不過遠沒有這樣緊張,也許是得知了他是陛下的原因。
“不用改口。”綏帝道,“原稱即可。”
南音愣愣噢了聲,過會兒,又很認真地說:“雙目不便,無法為先生布膳,是南音失禮了。”
全英內心暗笑。
這位慕娘子還真是老實得緊,難道她沒發現自己在陛下那兒的特別嗎?
“不用布膳。”綏帝令她坐下,“先喝些湯。”
他剛下了朝就去御書房議事,到現在都沒換下朝服,沉眉的模樣愈發顯得不怒自威,一出聲,紫檀就下意識聽令地去盛湯。
乳白色的魚湯,冬夜正好暖胃。感受到湯匙遞到唇邊,南音張開嘴,下一刻就輕嘶了聲。
好燙。
綏帝眉頭微皺,紫檀嚇得連湯碗都要摔下來,連忙告罪,“怪奴婢沒注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