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讀《看不見的城市》 (第4/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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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念之後的“純”狀態——沙漠中產生的慾望。對精神生活的渴望酷似世俗的渴望,但因為“抽空”是前提,所以此處展示的美景是排除了肉慾的。正因為拉開了距離,所以才成其為“純美”。
要創造純美的作品,就得將內心變成沙漠。這個過程也可以用“萬念俱灰”來形容,在萬念俱灰的決絕中,慾望將全部甦醒。
<b>城市與標誌之二</b>
記憶也是過剩的,它重複著各種標誌,以便城市能夠開始存在。 [117]
城市的風景是極為獨特的,但這種獨特的風景裡包含著本質意義上的不斷重複。由無數各不相同的風景顯示同一本質;或由無數獨特的藝術家描繪同一個主題;或從豐富多彩的內容中凸現出同一個結構等等,這些話說的都是一件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文學的確是透過重複而存在的。重複將崇高的品質賦予文學,重複使真正的藝術家始終走在正道上,決不在表達上偏離他的理念。
<b>輕薄的城市之一</b>
一些人說,這個城市的神靈們住在深深的地底,那裡是養育地下溪流的黑暗的湖。另一些人說,神靈就住在系在繩索上升出井口的水桶裡,在旋轉的轆轤上……一路上升到裝在伊薩烏拉城那高高的腳手架上的風向標上頭。整個城市都在做這種上升運動。 [118]
住在地底的黑湖中的是慾望之神,升出地面、升向空中的是輕靈的詩神。兩種神靈又同屬一個源頭。深藏的慾望是動力,不斷促使詩神上升、上升,直至升上天空。詩神則順應慾望之神的律動,不斷賦予慾望以新奇的形態。所以不論是作者的寫,還是我們的閱讀,進入的皆是這個雙重對稱的世界。上面的世界表現著下面的世界,下面的世界決定著上面世界的形式。
<b>後記</b>
忽必烈擁有龐大的帝國,但他卻不能獨自證實自己的擁有。他必須透過他派出的使節來向他證實。這些使節都是外國人。此處描寫的是創造中的理性與感覺的關係——感覺必須陌生化才能通向精神的帝國。而馬可·波羅給忽必烈帶來的則是最原始、最陌生化的感覺。他的語言是手勢、跳躍,驚奇或恐怖的呼喊,模仿鳥獸發出的叫聲。可汗深深地為他所吸引,但他感到迷惑。
可汗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