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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滿臉病容,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他說了句“哦,你在這裡?”,便徑直從我身邊走過,進了自己的書房。我愣了一會兒,隨後便跟著他也進了書房。我想,現在得把信交給他了:這需要更大的勇氣。推開書房門以後,我看到他連取暖爐都沒開,正坐在爐邊自己的椅子上,他在哭泣。
“怎麼啦,亨利?”我問他。他說:“沒什麼,只是頭痛得厲害而已。”
我替他點著了取暖爐,說:“我去給你拿點溫格寧來。”
“不用了,”他說,“已經好點了。”
“你今天怎麼樣?”
“噢,同以往差不多,有點累。”
“同誰在一塊兒吃的午飯?”
“同本德里克斯。”
“本德里克斯?”我問。
“怎麼就不能是本德里克斯?他在他的俱樂部裡請我吃的午飯。是頓糟糕的飯。”
我走到他身後,用一隻手搭在他的額頭上。在永遠離開他以前做出這樣的舉動很奇怪。我們剛結婚時,他曾經對我做出過這樣的舉動。當時,因為什麼事都不太對頭,我患上了嚴重的神經性頭痛。有一會兒我竟然忘了:當時自己只會裝著被這種辦法治好了的樣子。他抬起手,用力地把我的手按在他的額頭上。“我愛你,”他說,“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說。我本來可以恨他說這句話的——它就像是一個要求。你如果真的愛我,我想,你就會表現得像任何一個受到傷害的丈夫一樣。你會發怒,而你的怒火就會讓我自由了。
“我不能沒有你。”他說。噢,你可以沒有我的,我想表示異議。你會不太方便,但你可以沒有我。有一次你換訂了一份報紙,你自己很快就習慣了它。這只是一個按常規辦事的丈夫按常規說出的話而已,它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之後我抬起頭來看了一下鏡子裡面他的臉,發現他還在哭。
“亨利,”我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我告訴過你了。”
“我不相信你的話。辦公室裡出什麼事了嗎?”
他用我不太熟悉的氣呼呼的口氣說:“那兒能出什麼事?”
“本德里克斯有什麼地方讓你心煩了嗎?”
“當然沒有,他怎麼會呢?”
我想把他的手拿開,但他堅持把手放在那兒。我害怕他下面會說的話,害怕他會加諸我良心的難以承受的重負。莫里斯此刻已經到家了——要不是亨利進來的話,再過五分鐘我就應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