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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起了那樁浮屍案。
“你們看過最新一期的《每日鏡報》嗎?”穿綠睡袍的老小姐馬莉塔一邊喝湯一邊問桌上的人,她吃飯時也像只百靈鳥似的嘰嘰喳喳,並且把湯嘬得嘖嘖有聲,“沒有人?哈,我就知道。”
她摸索著座椅靠背,最後從屁股底下抽出一迭報紙,丟到餐桌上,用一根枯瘦如鳥喙的手指戳著紙張:“現在的年輕人我真是搞不懂,每天淨看些《每週快訊》之類的油墨垃圾,要麼就是除了喊政治口號根本沒有任何價值的便士小報,要我說,這世上只有兩份報值得讀的,一份是《泰晤士報》,上帝保佑約翰·沃爾特,另一份就是《每日鏡報》,不管你關心什麼,都能在上面找到答案。”
飯桌上,除了寡婦朗博貝妮太太嘟囔了幾句贊成的話,還有臉色發黃的寡婦女兒在一旁機械地點頭應和之外,大家都習以為常地低頭吃飯,沒人在乎老小姐的讀報心得。
“我早說過,倫敦只有西區才是人住的地方,東區的貧民窟裡永遠出不了紳士和淑女……”老小姐又喋喋不休起來,彷彿從寡婦那裡獲得了支援的力量,那條舌頭簡直有使不完的勁。
萊納德沒去聽老小姐的話,他的目光落在報紙上,當那隻快樂的老百靈鳥說到“蘇格蘭場那群成不了事的飯桶”時,萊納德忽然伸出手,拿過了那份被老小姐臀部體溫捂熱的《每日鏡報》。
報紙上的標題格外刺眼——
泰晤士河發現浮屍!蘇格蘭場資深警探透露已是本月第四起落水案!
“看吧。”老小姐大度地咧嘴一笑,露出乾癟崎嶇的牙齦,一塊甜菜根在牙縫裡若隱若現,好似兇殺案線索,“年輕人,你剛來倫敦不久,我得奉送你一句勸告,不用謝我,”她故意停下來,先“吸溜吸溜”地喝乾碗裡的最後一口湯,又掏出手絹響亮地擤了擤鼻子,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離那條河遠點,看在上帝的份上,離那條受詛咒的河遠一點。”
對,關於那條受詛咒的河,萊納德心想,記者先生是怎麼說的來著?
博倫特的話回到萊納德耳邊,他最近一直在調查泰晤士河,因為河裡有個醜得足以讓蘋果腐爛的怪物,博倫特還一筆一劃地畫出來了,不是嗎?
萊納德放下報紙,在百靈鳥的時事點評協奏曲裡吃完了晚飯,沉默地上樓、回屋。
等到公寓樓裡的蠟燭全部熄滅時,萊納德推開自己的臥室門,躡手躡腳地鑽進了以利亞的臥室。
他必須等以利亞回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