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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肅柔一眼,對張矩道,“明明知道我們和他有芥蒂,為什麼偏要派遣他來襄助入廟儀?”
張矩望向侄子和侄女,眨了眨乾澀的眼睛道:“想必是為了化干戈為玉帛吧!我知道你們姐弟心裡有疙瘩,但你們爹爹那時是奉了朝廷之命,因公殉職的,難道還能連著朝廷一起憎恨嗎?”
張秩嘆了口氣,“算了,以和為貴,今日妥善將你們爹爹的靈位移入太廟,往後也不會有什麼往來了。”一面叮囑肅柔,“二孃,你要帶好三郎。”
肅柔心裡發酸,應了聲是,“請伯父和叔父放心。”復對頡之笑了笑,“我們已經不是孩子了,對麼?”
頡之見長姐這樣說,只得點了點頭。
這時月洞門內傳來說話的聲音,是太夫人領著三個媳婦來了,都是有誥封的內眷,大綬大帶,隆重異常。
肅柔望向繼母,潘夫人的神情和平時一樣,只是眼中浮起了濃厚的哀傷。十二年了,喪夫十二年,每到生死忌都是一場浩劫。據說她每次都會在祠堂獨坐上兩個時辰,可惜今日爹爹的神位要移入太廟,往後她連寄託哀思的地方也沒了,只能盼著每年的掃祭。
太夫人還是家裡的主心骨,雖說兒子升祔太廟,是張家滿門的榮耀,但卻高興不起來。老太太滿臉肅穆,望向祠堂方向,“走吧。”
祠堂是張宅外單獨的一個小院,離得不遠,園內有直通的小徑,一行人從幽深的竹林間穿過去,抵達時晨曦微露。
張矩看了看更漏,移靈的吉時快要到了,便與張秩一起將祖宗牌位前的香燭都點上。這裡剛準備妥當,外面鑾儀衛把迎靈的採亭停在了院門內,鴻臚寺官員先向張氏族人宣讀了恩旨,眾人謝恩後入祠堂內祭奠,等大禮行過,就開始正式移靈了。
頡之是長子,由他登高將父親的靈位從神案上撤下來,鴻臚寺卿叫了聲“女公子”,把引仗交到肅柔手上。
關於入廟儀的規制,有很詳細的劃分,比如王侯用吾仗,功臣用引仗。肅柔執引杖,將靈位引導至採亭前,頡之上前奉安,接下來由鑾儀衛護持,送到太廟戟門前,屆時才是正式的入廟大典,奉迎使及副使恭迎,代行三跪九拜大禮。
祠堂門外停著車輦,舊曹門街離瑞石山有段距離,須得乘車才能到達。肅柔和頡之登上馬車,透過門扉向前看,浩浩蕩蕩的鑾儀隊伍一直延伸出去十來丈遠。那樣的大陣仗,平時難得遇見,御街兩旁站滿了觀禮的百姓,達官貴人若是途徑碰上了,也得下馬讓行,駐足行禮。
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