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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升高,路上用了近半個時辰。窗上的簾子偶而被風吹起,光影短暫地投在頡之臉上,肅柔見他臉頰微紅,便問他:“熱麼?”
他搖了搖頭,“長姐,待會兒會有贊者來接引的吧?”
少年公子,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儀式,心裡難免擔憂,肅柔和聲說會的,“只要腳下一步步走穩,就不會出錯。”
頡之嗯了聲,轉頭往前看,瑞石山鋪天蓋地撞進眼簾,已經能夠望見太廟的正門了。
隊伍終於停下來,他勻了口氣先跳下車,再回身來攙扶肅柔。放眼往前看,採亭停在了太廟戟門前,朝中官員海海,都穿著差不多的公服,分列於中路兩旁。採亭正前方站了三位奉迎的使節,因背身看不見臉,也分辨不清哪個是赫連頌。
贊者上前引導,將他們引至正副使身後,因太廟是皇家禁地,身無功名者和女子不能入內,“時享”便在戟門外舉行。
贊者高唱行禮,所有人都抬手加眉,跪拜下去。配享太廟是臣子最高的榮譽,禮儀自然也是最隆重的,待跪拜完畢再移靈,肅柔這才發現採亭裡多了一面神主,版文篆刻著爹爹的官爵和姓名。
贊者在一旁輕聲指引:“請公子與女公子,將神主、靈位移入龕座內。”
肅柔和頡之趨身捧靈,這時就得萬萬小心了,雙眼緊盯足尖,連一步都不能踏錯。採亭和龕座相聚不過兩丈遠罷了,這短短的幾小步,也走出了背上氤氳的汗氣。
手中靈位有萬鈞重,也許這是自己與爹爹最後親近的機會了,日後靈位在太廟,家裡只能另做一面用以祭奠。不是當初舉喪時用的那座,感情上差了點意思,但無論如何,還是感激朝廷的褒獎,官家的厚愛,父親從此,也能名垂青史了。
肅柔和頡之並肩走到空置的龕座前,祭案左右有內侍接應,將神主靈位轉交內侍,再由內侍高高供奉上去。到這裡,兒女的職責盡完了,贊者把他們引到一旁,接下來由正使主持時享,再把龕座運入廟室,另行祫祭。
祭案上已經擺好了貢品和爵,太廟祭祀獻酒三次,由副使執樽、舉冪,正使酌酒。宰相年過四十了,人很清瘦,留了鬚髯,一副文人的清正風骨。兩位副使,其中一位面向他們,眉眼很敦厚的樣子,應當是太常寺卿劉昂。
剩下的那一位,始終背對著他們,是赫連頌無疑了。肅柔望著那背影思量,他會覺得心中有愧嗎?應該會吧,否則今日不會出現在這裡。時隔十多年,自己已經記不清當初那個少年的長相,只記得從遠方來,帶著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