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椅中坐了,可與此不搭的卻是他左臉頰上一道半指長的細小紅痕,還帶有已然凝固的絲絲血色,昭示著方才的險情。
一見此狀,裴鈞與崔宇登時認罪:“王爺受驚,臣等罪該萬死!”說完無需相通,便要齊齊跪下。
可姜越卻及時抬手止了他們,笑意不變,言簡意賅道:“知會刑部只因刺客屍身仍在府內,理應交由刑部過案報死,孤才命人去刑部請人來運屍……卻未想驚動了崔尚書——更帶得裴大人也無法安歇,這豈不是孤的罪過,二位大人何罪之有。”
說到此,他深黑的眸子轉向裴鈞,仿似極快地思索了什麼,少時才語焉不詳地告訴崔宇:“崔大人帶回細查罷,孤也不知這刺客是何底細,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此話雖未說是在何處遇刺,如何遇刺,卻也並未指摘何人受疑。崔宇聽言,餘光與身邊裴鈞對視一眼,相互示意:晉王爺未將遇刺之事和半飽炊設宴聯絡起來,這應當是個不予牽連的意思。如此崔宇稍鬆口氣,應道:“臣遵命,便勞煩管事引路罷。”而裴鈞此時心底卻怪:此事難道如此簡單?
方才領二人進來的管事往外一請,此時跟隨崔宇來的刑部衙役才被屏門外的甲兵放入,被准許入院抬走刺客屍體。
弄清了情況,眼見也無需再待,裴鈞正要同崔宇一道抬手作揖告退,卻聽姜越倏地出聲打斷道:
“裴大人,孤還有些話想與裴大人私下說一說,不知裴大人可否多留一時?”
——果真。裴鈞微微凝眉,片刻便答:“臣都聽王爺的。”
由是崔宇便別過他二人先行領屍回衙,裴鈞看了一眼他拐出廊角的背影,回過頭,竟見姜越一雙睫羽下如墨的眸子正瞬也不瞬地看來,在廳中燈火下顯得清透而澈亮,可此時姜越眼底的神采與其說是笑意,倒不如說是寒意。頰邊那一道細微的紅痕仿似更為他神容添上了一絲絲道不明的陰鷙與戾氣,連同他周身那肅靜的威嚴一齊壓向裴鈞,莫名叫裴鈞心神一震。
下一刻,他聽姜越徐徐說道:“裴大人不必擔心了。真正的刺客還在後院,崔尚書帶走的只是救駕死去的侍衛,應是查不出什麼的。”
說到這兒,他輕嘆一聲撫過椅柄的獸頭浮雕,嘴角微微牽起個弧度,似怨似嘆道:“孤對裴大人,今日所言句句肺腑,為何裴大人卻總要如此反手置孤於死地呢?”
——姜越果然懷疑他了。這是裴鈞的第一個念頭。
姜越思慮周全,晉王府的守備就慣來森嚴,平日不僅出入都帶三五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