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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地退出這裡,拿著以十億為單位計的盈利,回他的美國老巢去。
加拿大的房產、紐西蘭的農場、荷蘭的公司……
分了他的不少財產,他大約心裡也不好受吧。
末了,就剩一些簽字之類的場面了。
她說:‘我還想要一樣東西。”
他喝了一口咖啡,說:“請講。”
律師大概很少見到這樣慷慨的丈夫,所以帶著一點驚訝望向洛美,詫異她的貪心。
她淡淡地說:“我要言家所有的家傳首飾。”
他放下咖啡,微笑著對律師說:“給她。”稍一頓,望著她說:“省得你再嫁言少梓時,他拿不出什麼珠寶給你壓場面。”
他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刻薄話,她不動聲色地在律師加上那條條款後,接過了副本。
“請雙方簽字。”她接過了筆,毫不猶豫地簽下了“官洛美”三個字,容海正在她抬頭之後,才冷笑了一聲,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將筆往桌上一扔。
律師仔細地收起了文書,洛美站起來,容海正將一串鑰匙扔在桌上:“這是家裡的鑰匙,我的一切私人物品請統統扔掉。”
說完這句話,他便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出去了,律師也跟著他出去了。她麻木地拾起了那串鑰匙,冰冷的金屬貼在她的掌心。
家?
現在那裡充其量不過是一所房子罷了。她心灰意懶地走到保險櫃前去,保險櫃中都是珠寶,現在已全是她的了,律師交給她的文卷中,有密封的保險櫃號碼,她撿了這一個拆開來看了,對齊了密碼開啟。
那個紅色的錦盒就混在一大堆各色首飾盒中,她取出來開啟,紫絨布中埋著一顆淚珠似的晶瑩剔透的印信。
她取了出來。燈光下瑩瑩一圈彩暈。明豔不可方物,翻過來,有兩個篆字印入眼底:“香寒”。嶄新的印信,不曾沾染任何硃砂的痕跡,想是自刻成後,從來未嘗使用過。
盒底還有一張灑金箋,年代久遠,但墨色如漆,字跡纖凝端麗:“重到舊時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蓮苦。”明明是女子的筆跡。而昔年言常欣一手創立了商業帝國的雛形,不知這中間,又是怎樣一段悲歡離合。但世上總有一種感情,是可以生死不渝,百年之後,仍煥發著熠熠光彩。
她忽然有了一種了悟,她在大雨中驅車下山,在滂沱的城市夜雨中尋到了那間茶莊,停下車子,她冒雨走進了茶莊。
她全身都溼透了,雨水順著她的髮梢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