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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學生先就此往府中賬冊一查,又翻了一翻書房信件……這才知道是唐家族親仗勢在嶺南一年年地挪用了朝廷賑災庫存的砂石、原木修宅子,結果沒成想秋來嶺南就發了大水,州官一看沒了賑災的工造物件,立即就撞破是唐家人做歹,找上了門去——可東西都拿來修宅子了,再如何也不能拆了拿去填堤壩。寧武侯知道了,自然清楚這是全家殺頭的罪過,最要緊就是先補上這挪用的虧空將事兒平了,於是家底都填進去,又要堵住州官的嘴——恰那州官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年前殺了人,給逮到刑部去了,州官就說,只要寧武侯幫他把人撈出來,他就把這挪用虧空的事兒帶進棺材。”
“等等,”裴鈞忽而想到一事,“這殺人的案犯……”
“他名叫李偲,之前就同學生一齊關在刑部的死牢裡呢,聽說已快定下問斬,現今只欠刑部崔尚書開印後簽了文書,便要呈上御前落批了,所以唐家唯獨可做的,只能是讓崔尚書改印。”錢海清層層剖析道,“可崔大人同您裴大人是一線,若是知道他們要人,絕不會鬆口答應,所以唐家就找了——”
“曹鸞。”裴鈞抬手一撫掌,終於把前事後事都接上了,“他們找了曹鸞來跟我六部要人,這樣就不會被我察覺了。”所以之前曹鸞問他崔宇的喜好,原來竟是接到了唐家的委託,甚至是唐家託人去談下的生意,若不是錢海清今日告訴了他這另一頭的事情,他就要不明不白地幫唐家這個忙了。
曹鸞家是罪臣之後,父母早亡,他很小就在街上混了,沒錢花就搶,沒吃食就偷,十七八歲同裴鈞在梅林玉家的酒樓裡打起來才認了兄弟,就時常同裴鈞、梅林玉一道回家念念書,總算也識了字,待過了二十一二,偶一回見著狀師幫人打官司頗威風,便就纏著人拜了師父,學著替人寫訴狀,也不在乎被人罵訟棍、無賴,來來去去十年裡折騰了不少富商、官家的案子,因著心智過人、無牽無掛,竟也在人堆裡混成了如今人見人知的曹先生,直可說是耳聰目明、長袖善舞,要是再往後過十年,當這京中說到“手眼通天”四個字,第一個提起的便是他大名。
曹鸞是與他總角相交的友人,做的活路卻是“中間人”。就拿官中事務而言,比如裴、唐不睦,此時唐家在六部撈人就行不通,當然要找個與六部沒有芥蒂、又能說得上話的中間人幫襯,而他日裴鈞若想在九門提督府尋回被扣下的貨物無法得逞,也同樣需要一箇中間人。曹鸞就是這樣一箇中間人,他拉線搭橋不問緣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裴鈞的前世與曹鸞交從甚密,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