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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將他奉為神,地位遠在皇帝之上。
但若他真是神,文煦忍也無妨。但他不是,他只是一個人。
“殿下,您真的要這麼做嗎?”
“孤想,這就是我文家歷代,所期盼的。孤會將它完成。”
拉下高貴的神權,扶植自己的信仰。
就這樣,文煦瞞著閉關數年的國師,在三個月後,將尚是嬰孩的陸沉淵接進了皇宮,悉心培養。
也是在三個月前,天空巨目出現的那一刻。
安陽侯府別院不遠的山坳裡,一個□□在雪地裡掙扎前行,腳下血水蜿蜒。
她摔倒在地上,秀麗的眉眼扭曲而痛苦,嬰兒的啼哭聲驚破沉寂的蒼雪天地,□□咬住自己的手腕,嚥下了所有聲音。
“他給你取名……叫子棋。”
許久後,□□挪開手腕,雙唇滿是血色,笑容卻慢慢綻開。
她蜷縮在雪地裡,聲音虛弱,用破爛的小被子將紅皺皺的嬰兒裹緊。
“嚴子棋……”
她像每一個溫柔的母親一樣抱著孩子,跪坐在大雪裡,曼聲輕笑,“真是個好名字。”
大雪紛擾,半里之隔,永生之差。
有一個娼妓出身的孃親,嚴子棋的童年時期並不好過。
即便已然從良,嚴子棋的孃親拂柔還總是因著容貌出眾,而被村子裡的地痞流氓騷擾,也有些村婦冷眼敵視,處處嚼舌根。
話語傳進孩子們的耳朵裡,嚴子棋便成了“小兔爺”,被欺凌孤立。
拂柔是個要強的女子。
她沒日沒夜做活兒,花大價錢將嚴子棋送進了學堂,盼著他如他父親一般,考取功名,成為一個腹有詩書的正直之人。
嚴子棋也並沒有辜負拂柔的期望。
他似乎生來就運氣不好,但又似乎總能逢凶化吉。原本厭惡他的兒時夥伴,被他的真誠打動,漸漸成了朋友。因風言風語而遠離他的同窗,在一同溫書後,與他志同道合,結為知己。
他聰穎勤奮,正直善良,似乎毫無缺點。
儘管科舉之路多有坎坷,但最後,他還是一舉奪魁,成了會元,參加殿試。
“嚴兄可聽說了?”
有一同趕考的好友湊到嚴子棋身邊,蹙眉低聲道,“明日殿試,新任國師好像也要前去監察考場。”
嚴子棋唇角的笑意一淡,目露擔憂道:“皇上不退,國師不讓,朝堂之上,恐怕已然不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