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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馬,就有人過來見禮相引,至於鷹場是個什麼地方,歸菀很快從晏清源口中得知了:
正是他訓鷹的地方。
蕩架上鐵鏈聲嘩啦直響,歸菀好奇,藉著晏清源手中那盞燈,才瞧清一隻白頭鷹,正猛烈地拿著鷹喙去嘬擊拴在它腳上的鐵鏈,隱然間,已是鮮血淋漓一片。
歸菀不忍心看,別過臉去:“為什麼要把它困在這裡?”
鐵鏈子猶在錚錚作響,每一下,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其刺耳,晏清源抱肩淡笑:
“傻孩子,你以為它為什麼會乖乖聽話?”說著忽掂了根細木棍在手,對著剛欲眯眼打盹的白頭鷹就是幾下爆頭,那鷹立刻沒了睡意,重新啄起冷硬的鐵鏈。
“你要把它打死了!”歸菀忍不住去制止他,晏清源一把丟開,看歸菀臉都急紅了,忍不住哈哈一笑,“放心,只是折磨羞辱它,你看,等它那堅硬的喙子都流血結痂,睡也不能睡,死也不能死,這個時候,你來猜一猜,要怎麼做?”
歸菀呆呆地看著那白頭鷹,它不是蒼穹之王麼?
“你這樣折辱它,不如殺了它!”歸菀不知想到什麼,忽抬起泛紅的眼睛,晏清源笑而不語,在白頭鷹身上掃了兩圈,一手拈起鐵鏈,笑了笑,轉而托起歸菀此刻略顯倔意的小下巴:
“不,我會在它沒日沒夜徒勞掙扎後,疲於應付再無所謂尊嚴榮耀之際,餵它最新鮮的兔肉。”
歸菀心頭悸動不已,噙淚搖了搖頭:“它不會吃的。”
“也許罷,但我可以告訴你,十有八九,它都會吃下去,並且變得乖巧溫順,你讓它走,它都不會再逃,偶有例外的話,”晏清源鬆開她下顎,揉一揉那軟燙的紅唇,“也就只好殺了。”
“你們訓鷹都是用的這個法子?”歸菀打了個寒顫,那鷹又慢慢沒了力氣,停將下來,晏清源照例拿起木棍,對準鷹頸,就是一陣狠手,歸菀實在看不下去,扭頭奔了出來。
外頭夜風還是涼,吹得人清醒不少,歸菀身上,卻一陣熱,一陣冷,渾渾噩噩的,不知身在何方,聽身後馬蹄聲近了,晏清源一個俯身,便如隼捉兔子似的,將她拎到了馬背上,穩穩跌在他懷間。
“唔,你看星光。”晏清源居然有興致抬了抬頭,給她指著閃爍的星辰,歸菀思緒繁亂,腦子裡還在想著那隻白頭鷹,血淋淋的畫面也還在眼前,輕喘著抬眸望去,只見天際一顆流星霎那劃過,耀眼極了,卻轉瞬隕落,一時更覺惘然。
發覺她身子微抖,晏清源將她往懷裡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