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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雖斗膽託了福公公買燈,卻從未與福公公見過面、傳過信。”
“那你呢。”鹹德帝示意紀綱,“你說,他平日裡,有沒有提過什麼?”
紀綱不敢直面皇帝,如同尋常雜役一般又驚又怕地回答:“回皇上的話,福公公平日出宮皆為採辦,行程忙碌,多是打發身邊伺候的人見小人。”
鹹德帝聽到此處,似是自嘲,瞥了眼泥塑木雕般的潘如貴。
紀綱接著說:“只有一回,小人在轎前迎福公公時,聽著福公公與左右說什麼殿下惱羞成怒,要尋他麻煩。小人當時著急把置辦福油燈的銀錢交給福公公,故而湊近了許多。只是福公公那日也事務繁忙,便讓小人今日來西苑等著他,這才有了軍爺們見著小人在池邊徘徊一事。”
潘如貴說:“你可聽清楚了,是‘殿下’,不是別的什麼人?”
紀綱連連磕頭,說:“不敢欺瞞皇上,那日集市,見著小人的人有許多,只要問一問,便知小人沒有說假話。”
鹹德帝久不出聲,屋內藥味甚重。太后用帕掩了掩口鼻,傾身過去,對鹹德帝說:“皇上,小福子之死,到底有沒有預謀,不能只聽蕭馳野一面之詞。此案就發生在聖駕幾步之外,若真如此人所言,是楚王要小福子的命,那蕭馳野又何必這樣百般搪塞?”
“皇上。”潘如貴也輕聲說,“小福子命不足惜,若楚王因著私怨殺了他,那倒罷了,只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皇上出宮的日子少,可小福子出宮的日子多,楚王為何不挑別的日子,非得在今天呢?”
鹹德帝忽然又猛烈地咳嗽起來,他撥開潘如貴的手,自己用帕子擦拭了血跡,誰也不看,說:“建恆乃是朕的親弟弟,他什麼脾性,朕最明白。這案子既然已經如此,就讓紀雷結了。全系小福子狗仗人勢,僭越禮法,惹人怨妒所至。罰阿野在府中禁足半月,罰紀雷和奚固安三月俸祿!潘如貴,你去傳話,說完就讓他們散了吧。”
“這……”潘如貴看向太后。
太后不說話。
鹹德帝便望向太后,言辭懇切:&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