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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子彈射到哪裡我不清楚,總之沒打中我,我也很自然地朝警察扣下扳機。
我也沒射中他。
不過就在我開了第一槍、後座力震得我手腕隱隱發麻的時候,我的心就平靜下來了。
我跟那個警察大概是同一時間朝對方開了第二槍,這一次,我聽見子彈刮過我耳邊的嗡嗡聲,我猜他也聽見了差不多的聲音。
在我扣下第三次扳機之前,我清楚意識到,如果這一槍再沒射中那個警察,這場近距離互相扣扳機的比賽就結束了,因為只剩下他一個人飾演選手,我則充當活動肉靶。
是是是,我現在還能跟你這麼講話,當然就是我沒錯過第三次扣扳機的唯一機會。到現在我都清楚記得那一槍的所有細節,我的眼睛、脖子、肩膀、手臂、手腕、手指這些地方的肌肉與神經,全部都清晰無比到幾乎脫離我的控制,它們各自運作卻又彼此緊密串連,好像有一條隱形的彈簧繩勾著我的眼睛和槍裡面的子彈,在我幾乎要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確定子彈最後的去處。
那個警察被我射中了。
他甚至來不及扣下第三次扳機,就坐倒在地上。比我想象中還要深色許多的鮮血從他的脖子中間……這裡,不斷噴了出來,百分之百是沒救了。我拿走他的手槍,跟剩下的所有子彈,他也沒有權力反對。
去哪?我還可以去哪?
這幹掉警察的一槍之後,我是走投無路了。
“好恐怖的感覺喔。”
“恐怖?其實在開槍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感到恐怖。”
“不是,我是說那種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很恐怖!”
“有什麼恐怖?說不定記起來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才恐怖咧!”
“然後呢?然後你就逃到這裡了嗎?”
“還沒。”
有意思的是,當我意識到自己走投無路的那一天起,反而有種“只要多活一天就是賺到”的海闊天空感。我就是爛命一條,認了認了,幸好曼谷有很多幫派二十四小時都在應徵“要錢不要命”的爛命之徒,於是我拿著警槍隨便投靠了其中一個潮州幫,幫一個叫倪佬的老大賣命。
那段時間我花了不少時間在練習開槍上,我希望扣扳機可以次次都像殺掉警察的那一槍一樣神準,於是自己花不少錢買子彈到山裡射空酒瓶,可是成效不好,不管我怎麼練習結果都很差勁,幸虧每次出門做事,拿槍跟真人對干時我的表現都比射空酒瓶來得好,好像有另一個人幫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