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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贊成大英帝國,所以他也不準備贊成自己的任何親戚。他並不認識愛德華;他認為他們凡事都不求甚解,因而令他輕視。他用一種批評的眼光審視著餘下的四個客人。他暗忖道,人際交往真是可怕,大家都期待與他人交談,而他極其痛恨這件事。
在他看來,米奇和亨莉埃塔都不過是腦袋空空的姑娘。克里斯托醫生只是哈利街上眾多庸醫中的一個——禮儀得當,世俗的成功——他的妻子顯然無足輕重。
戴維轉了轉被領子圍住的脖子,衷心希望所有這些人都知道他是多麼地看不起他們!他們全都不值一提。
他在心裡把這句話重複了三遍,感覺好了很多。他仍然對他們怒目而視,但已經能夠不再拿麵包出氣了。
儘管亨莉埃塔努力地想要履行那對眉毛的請求,但進展相當艱難。戴維對她話的回答都相當唐突又粗魯,流露出對她的極端冷落。最終,她不得不採取一種她曾在那些牙關緊閉的年輕人身上使用過的方法。
她明知道戴維精通技術和音樂,卻故意對一個現代作曲家發表了一通武斷而無理的論斷。
令她感到好笑的是,這個計劃奏效了。戴維一反之前那種癱在椅背上無精打采的姿態,挺直了腰。他的聲音不再那麼低沉含糊,麵包也不捏了。
“你說的那些,”他冷冷地緊盯著亨莉埃塔,大聲而清晰地說道,“充分體現出你對這個話題根本一無所知!”
從那一刻起,直到晚宴結束,他一直用一種清晰而尖銳的語調訓教她。而亨莉埃塔則退回到一副聽訓的馴服模樣。
露西·安格卡特爾從桌子那頭投來親切的一瞥,而米奇則獨自笑了起來。
“你真是太聰明瞭,親愛的。”安格卡特爾夫人在去客廳的路上,伸手挽住亨莉埃塔的一隻胳膊,輕聲道,“如果人們腦袋裡的東西少一點,反而會更明白如何使用雙手,這是多麼可怕的想法!你覺得應該玩甩紅桃,還是橋牌,還是朗姆牌,或是極其極其簡單的牌戲,比如搶動物?”
“我覺得如果玩搶動物的話,戴維會深受侮辱。”
“也許你說得對。那麼還是打橋牌吧。我敢肯定他會覺得橋牌相當沒有意義,但他又會因為鄙視我們而神氣活現了。”
他們擺了兩張桌子。亨莉埃塔和格爾達一家,對付約翰和愛德華。這不是亨莉埃塔心中的最佳分組。她希望把格爾達同露西分開,如果可能的話,也同約翰分開——但約翰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定。而愛德華則搶先米奇一步在這張桌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