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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山坡上下來的雀兒來啄,樣子是十二分的頹廢。小月的眼睛就紅紅的,有些潮溼,覺得他太孤單,太可憐了。
這一天,小月坐在街後的桑椹樹下,遠遠的看著門門在那兒用米逗雀兒,便叫著他的名字:
“門門,你不能折磨你呀!你怎麼不到我們家去玩呢?我們真的得罪你了嗎?”
“哪能呢?”門門綻著笑,“我是病了,誰家也懶得去了。”
小月嚇了一跳,走近窗臺,窗臺上的雀兒哄地飛了。門門的臉確實灰黃黃的。她將那桑椹樹狠勁兒搖搖,落下一層紫黑的桑椹,用手帕包了遞上去。
“什麼病?”
“腳手發熱,夜裡老出盜汗。”
“你怎麼不去讓醫生看看?”
“小月姐,這病全是為你害的呢!”
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默默地不再言語,小月呆呆地看著天,天昏昏的,是一個偌大的空白,那些饞嘴的雀兒在屋簷下的電線上嘰嘰喳喳窺視著窗臺上的碎米。
從那以後,門門又是以前的門門了,三天兩頭就到船上和小月聊天。小月也不拒他,競蠻有興趣地讓門門在河邊的石頭下捉來螃蟹在鍋裡蒸了,教他怎麼吃蟹鉗裡的肉和那黃黃一點的蟹黃兒。門門自出錢讓老毛家代耕了地,將一袋化肥,二升麥種撒在地裡後,就再不去經營了,一連兩次去丹江河上游的山裡收運了八十麻袋桐籽,掙得一疊票子,便在家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將收音機音量開到極限聽河南墜子。到了月底的二十七日,在渡口上對小月說:
“小月姐,你和我能去見見陸老師嗎?”
陸老師在荊紫關的學校當過小月和門門的語文教師。
“畢業後我還未去過學校呢,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聽說陸老師要到丹江口市出差,我想同他一塊去,順便撐個排,運些桐籽,把他捎上,呆上十天半月,坐汽車再從河南繞道回來。”
“那划得來嗎?一排桐籽能賣多少錢?不夠你去丹江口市浪逛的車票!”
“哪兒倒圖了錢了?錢我不缺,咱只求去開開眼界,錢能掙得完嗎?你也去吧,伙食路費我全包了!”
小月癟癟嘴,笑著說:
“你尋著要和才才打架呀?”
“不給他說,或許三五天就逛回來了。”
“好呀,門門,你要我和你私奔啊?!”
兩個人都哈哈笑起來。門門見小月喜歡,就輕狂了:
“才才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