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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也在看錶,隨即聲音裡帶了笑,說:“三——二——一——”
“黎哥,新年快樂!”
顧黎心頭好像是熾熱的,被誰點起了一簇簇火苗。他同樣回覆了新年快樂,隨即方才意識到,這聲音好像並不僅僅是從手機中發出的。
他倏的一下站起身,抬起眼。透過窗紗,他的少年站在大門前,衝他遙遙揮動著手臂。
顧黎怔了怔,緊接著,他第一次在家裡這樣倉促地奔跑起來。他一把拉開門,再開啟大門時,少年把自己凍得通紅的手塞進他口袋裡,還帶了一頂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毛線帽,倆毛線球球白絨絨,順著他臉頰晃悠下來,透著點童真的意味。
“凍死了,”少年說,腳在地上跺了跺,將手中的保溫桶遞給他,“我就是來給黎哥加兩道菜。伯父伯母在家吧?我就不進去了……”
顧黎的喉頭動了動,忽的道:“進來。”
“真不去了,”杜雲停說,靴子又蹭了蹭,“我就是想見見你——見著了就好了。你還沒穿外套,快進去,小心凍感冒了!”
顧黎仍舊說:“進來。”
“……”
杜雲停慢慢也意識到了什麼。顧家一樓的燈並沒有亮,只有門廊處的頂燈開著,二樓唯一一點光亮,也是從顧黎自己的房間裡發出來的。他不再拒絕,跟著顧黎進去,在門口熟門熟路換了自己的拖鞋。
房子裡沒什麼聲響,倒是隔壁樓的狗叫一聲接著一聲。廚房裡的飯菜都被端出來,杜雲停自己也帶了幾道過來,這會兒通通擺上了桌,滿滿當當,也算是一頓團圓飯。
顧黎臉上沒什麼表情,卻開了一瓶紅酒。那紅酒是他爸的典藏,向來不肯給人喝,一直寶貝又寶貝地藏在酒窖裡,這會兒顧黎開了,只給杜雲停倒了淺淺一點,全當是增個年味兒。
這樣的家庭裡,培養出來的孩子往往是從小就出沒於各種社交場合的,酒量自然不會差。這一點酒,只是助興添彩的意思,並沒想著把人灌醉。
然而他著實是高估了杜雲停的酒力。幾分鐘前還沒個老實樣,非要站起來給他夾菜,電視也被開啟了,杜雲停完美違背食不言寢不語的祖訓,對著個小品笑得不能自已,臉上都快被他擠出來倆酒窩。
幾分鐘後顧黎不過給他盛碗湯,再一看時,杜雲停杯子裡頭已經空了,這會兒兩眼稍稍有點朦朧,坐在原地發愣。
過一會兒,他的雙手慢慢捧上了臉,許是察覺到了顧黎的目光,抽風似的抖了半天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