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4/10頁)
赫爾曼·黑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成體統。本來我也想問完全不同的事,首先問我們的達尼埃爾院長怎樣了。可是,我能想象出來,他是死了,所以你才成了他的繼承人。一上來淨談死,我原本是想避免的。我眼下不高興談論死,為了昨天這一夜,也因為那場我見得太多的鼠疫。既然現在已經提起來了,也就只好如此談下去。告訴我,達尼埃爾院長是什麼時候和怎樣去世的,我很尊敬他,並且說一說,安塞爾姆神父和馬丁神父是否還活著。我作了最壞的預料。但至少你並未染上鼠疫,這使我很滿意,儘管我從未想到你也會死,一直堅信我們能夠再見。不過信念也可能騙人,可惜我已經有了經驗。我的師傅尼克勞斯,一位雕刻家,我也不能想象他會死去,我一心一意指望再見到他,重新到他工場裡去幹活兒。誰知當我來找他時,他竟死了。”
“簡單講吧,”納爾齊斯說,“達尼埃爾院長八年前就過世了,無疾而終,毫不痛苦。我並非他的繼承人,我當上院長才一年。他的繼承人是馬丁神父,我們從前的校監,他去年也去世了,還不滿七十歲。還有安塞爾姆神父也不在了,他很喜歡你的,後來還常常談起你。他臨了完全不能行走,躺著也活受罪,死於水腫病。是的,我們那兒也鬧過瘟疫,死的人很不少。咱們別談它了吧!你還有其他要問麼?”
“當然有,很多很多。首先,你怎麼會來這座主教城見總督的?”
“說來話長,你可能覺得枯燥,與政治有關。伯爵是皇上的寵信,在好些事情上簡直成了他的全權代表;而眼下在皇上和咱們教會之間,又有些事情要交涉。教團便指派我參加使節團,與伯爵談判。成果微乎其微。”
他不做聲了,歌爾德蒙也不再往下問。昨天晚上,納爾齊斯去求伯爵赦免歌爾德蒙,是不得不以對這位死硬的伯爵作某些讓步為代價,才換取到他的生命的;這點歌爾德蒙也無須知道。
他們並馬行進;歌爾德蒙不久就感到疲勞,只是努力忍住自己坐在鞍子上。
過了半晌,納爾齊斯又問:“說你是因偷竊給逮住的,果真如此嗎?伯爵堅持講,你溜進宮堡,潛入內室,在那兒行竊。”
歌爾德蒙笑了。“嗯,看樣子我真也像個賊呢。實際上我卻是與伯爵的情婦幽會;而他本人毫無疑問也是清楚的。我很奇怪,他竟然放我跑掉。”
“喏,他還識時務。”
他們未能趕完當天預定的路程,歌爾德蒙已經疲憊不堪,一雙手連韁繩也握不住了。他們在一個村子裡歇下來,他被抬到床上,有些發燒,第二天也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