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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手將暖風開到最大。
再怎麼說也是老領導,得給人留點尊嚴。
其實他一直挺尊重尹局長。雖說是走仕途的人,但好歹是基層實打實流血流汗幹上來的,從特勤處負責人到副局長再到局長,往日的輝煌功勳掛滿辦公室半面牆。另外當初老隊長殉職後,是尹局長力排眾議把他提拔成三隊隊長,這份知遇之恩他始終記著。
不過話說回來,功過不能相抵,意圖謀殺京海以及害死伊菲和遊熙的事,他絕不可能當沒發生過。
所以他的語氣並不愉快:“尹局,你說你離退休也沒幾年了,不好好過安生日子,瞎折騰什麼啊?”
“……有些路一旦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尹局長緊合住還在打顫的牙關,側頭望向窗外,青白的臉上映過道道街燈投下的樹影。
那些陰影仿若無形的手探入大腦,悄然揭開蒙塵的記憶——
“室顫!快把機器推過來!”
“誒誒!讓讓!讓讓!”
“除顫!都離手!”
砰!
凌亂的喊聲、儀器的尖叫聲和沉悶的電擊聲混在一起,奏響死亡的交響樂。診療床上那具被鮮血染紅的軀體陡然彈起又落下,就像是被死神提拉的木偶,毫無生氣。
血滴幾乎連成條線自床邊落下,蜿蜒著將清冷潔白的地磚染得刺目絕望。
奔跑中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緊跟著重症治療室的大門被“哐”地重重砸上一拳。正在搶救傷患的醫療官被嚇了一跳,轉頭怒視,表情卻又錯愕地頓住。
這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雙目充血圓睜,咬肌緊繃到顫抖,每一個毛孔裡都透著對死神的猙獰仇恨!
有人衝上來把他拽開,不停地勸道:“尹隊你彆著急!先讓他們救人!方隊一定能挺過來!”
就聽他憤怒地咆哮著,嗓子裡能扯出血來:“誰他媽讓七隊出的任務!?那他媽是獸人的巢穴!誰他媽派他去送死!?”
充滿血腥味的空氣似乎有了一瞬間的凝固,緊跟著被心跳徹底拉成條直線的警報刺穿。
醫療官們竭盡全力,卻終是無力迴天。十九點二十二分,他們宣佈了死亡時間。
地板上,一團團沾血的紗布被扔得到處都是。申元峰站在重症治療室門口,望著跪在地板上為死者清理遺容的人那絕望的背影,默嘆了口氣。
“伯翰,”他輕道,“節哀順變。”
尹伯翰並沒有回頭,只是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