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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擦著浸透愛人全身的血跡。往日的音容笑貌無法再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人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地送走。
踩著遍地的血跡和紗布,申元峰走到他背後,重重拍了把他的肩膀,“生死有命,你這樣他走的也不會安心。”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尹伯翰咬牙道:“他本來不用死!是那個該死的任務分配系統沒提示危險級別!半個世紀以前的技術到現在還用,早他媽該下線了!”
“所以你就跑去砸了你們局長的辦公室?還把人打進——”申元峰側頭望向隔壁間的重症治療艙。
方徹死後不到半小時,發生了建局以來從未出現過的惡□□件——局長被特勤處負責人打進重症治療艙。也不怪尹伯翰拿局長撒氣。誰都知道物管局用的任務分配系統是局長外包給關係戶做的,要多爛有多爛。申元峰就職的監察局正在調查現任物管局局長,可還沒找到確鑿的受賄證據抓人呢,就又出事了。
然而無論如何,尹伯翰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沉痛的代價。蓄意傷人到幾乎致死的程度,還被三個攝頭從不同角度清晰地拍到了他打人的過程。
申元峰是先看過監控才過來的。監控影片裡,在極端憤怒和絕望的情緒驅使下,尹伯翰瘋狂地痛毆了自己的上司:他先狠狠揍了對方几拳,手上戴著鋼齒;把人打得無法站立後,抓著對方的腦袋一下接一下撞上鋼化光能玻璃,硬生生把那顆腦袋砸凹進去一塊;然後他拖著這個可恨又可悲的傢伙穿過走廊,進到公共衛生間裡。
衛生間裡沒攝頭,但是聽那群衝進去阻攔尹伯翰別把自己弄成個殺人犯的秘書處內勤們說,他當時把局長血淋淋的腦袋按進了馬桶裡。
“您是來逮捕我的吧?”尹伯翰換了塊乾淨的紗布,沾上自己打來的溫水,邊擦方徹的胳膊邊苦澀地勾起嘴角,“我不逃,但是您得給我點時間,我先幫他——”
他突然哽住聲音,抬起沾滿血跡的手扣住臉,嘶啞著哭了出來。他們才剛剛結婚,婚假都沒來得及請卻已天人永隔,無端承受的悲痛如深不見底的沼澤將他無情拖入深淵。
申元峰再次望向隔壁間的重症治療艙,權衡片刻後說:“我確實是該把你帶回監察局,讓你接受審訊,你唯一的結局就是把牢底坐穿……但是伯翰,你是我最出色的學生,我不希望看到你為了一個本就該死的蠢貨而犧牲掉一切。”
他頓了頓,眼神流露出些許的惋惜:“不過你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對麼?”
尹伯翰肩頭一震,無聲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