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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你去鄉下教書還好,能多增長些見識,知道農戶們的變化,現如今一旦辭職在家,耳目便立刻閉塞了起來。”
馮猶龍這才明白剛才葉仲韶是為何感慨,原來是他辭職太早,以至於不知道《何賽花》在農村的聲勢,小看了這個對手。聽了沈宛君話口,又知道果然沈宛君在戲社之中,說話也有份量,要更改創作方向,並非是只說服葉仲韶、沈君庸便可,只怕還要和沈宛君、沈曼君乃至葉昭齊等才女多番懇談,他亦是欣然一笑,起身讓座,笑道,“沈夫人,驚才絕豔,多年歎服,緣慳一面,日後還要請沈夫人多多指教!”
沈宛君忙道,“馮老太客氣!我是久仰大名,更曾捧讀《古今小說》,手不釋卷,不想今日在買活軍這裡相逢,竟可正式相交,還請馮老不吝賜教,多指點我們這些閉門造車的鄉下漢!”
葉家平日的確住在吳江鄉下,因此沈宛君如此自謙,馮猶龍自然不免再客氣一番,不過的確兩人誰也沒想到,雖然此前都住在姑蘇,而且葉仲韶和馮猶龍還是好友,但沈宛君和馮猶龍卻是毫無來往,反而到了千里之外的雲縣,兩人能坐在一起縱論天下文壇大勢,可見世事之奇,莫非如此。當下各分賓主坐下,重新議論這創作新風,應當如何實踐。
於文藝而言,最難的其實是提綱挈領,指明方向,這往往也是最令創作者迷茫痛苦的一個階段,一旦確信了未來方向大勢,便自然談興大起,各自靈感迸發,又彼此指正,做竟夜之談都不嫌長久,談到傍晚,沈曼君、張華清也來了,還有老相識吳氏兄弟,一行二十餘人叫了兩桌菜來家裡,也不分男女,戲社的坐一桌,未入社的坐一桌,可見雲縣這裡民風已頗隨意,親戚男女間混雜來往,已是尋常。
沈曼君是這群人中最早來雲縣的,因為她的職業,起到在人脈間居中協調的作用,她對於馮猶龍的看法極為贊成,並邀請他形成文字,向《買活週報》投稿,又指出《何賽花》的成功,的確是由於作者之一張宗子,時常去民間採風,關切百姓疾苦,對於百姓間常見的矛盾、喜悲瞭然於胸,才有了這樣傑出的選材。
“要反映百姓的生活,自然要去主動採風——這新戲啊,要好唱、好看、好演!”
“如今這聲腔唱的形式,也不必完全廢除,可在城鎮中上演,賺富商的錢——我們自己的戲班子,在雲縣這裡,堂會也是供不應求,收入不低!”
“一齣戲本完全可以分為兩種方式去演,下鄉的便演道白劇,在城裡的還是唱聲腔戲,這陽春白雪的東西,也不必一味的摒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