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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那是一定會讓父親大人大驚失色的,因此張宗子只是深藏著這樣的念頭,快樂地享受著逐漸靠近終點的航程。——他覺得自己是沒有事情的,家裡也不用出太多贖金,因為張傢俬下和買活軍做過好幾次生意,合作得都很愉快,他聽說買活軍有政審分,像他這樣主動投奔的人才(文學才能也算人才吧),政審分應該很高,說不定他還能找到一個很好的職務呢!
就連徐、李二先生,他們好像在船上過得也很愉快,彼此間公然地談論著天文——這是在華亭無論如何也不能談的話題,只要被人捕捉到了隻言片語,向閹黨告密,轉眼間便是‘妄議天文’的抄家大罪。像是徐先生這樣深有威望計程車紳領袖,也不敢在下野後觸碰這樣的罪名。他們只能在深夜悄然觀星,甚至連記錄星象都要使用暗語。
張宗子現在是不太敢觀星的了,他很怕著涼,不過約靠近雲縣,天氣就越緩和,即便也還是冷,但已能夠感到風的柔和,有一天晚上天氣特別好,沒有云,也沒有月亮,張宗子還是禁受不住誘惑,跑到甲板上看星星,恰好遇到了徐大人在用‘望遠鏡’——買活軍這裡的千里鏡要比外頭更精緻得多,雖然小巧,但勝過一切洋貨,看人實在是過於清楚,他見到了才突然明白徐大人也能用它來看星星。
“宗子,還不睡呀?”徐大人對張宗子大概還是有些喜歡的,他用戲謔的語氣問。
張宗子老實說,“想到馬上就要到雲縣了,小子心裡很激動,睡不著。”
徐大人大概是笑了,他又舉起望遠鏡去看天際,隨後在一張大白紙上開始寫寫畫畫,一邊寫一邊問,“為何呢?”
張宗子說,“小子也不知道,只覺得……雲縣那裡,彷彿是一處全新的天地。在那裡,什麼都是新的,什麼都沒有限制,就連小子這樣無用的人,到那裡……或許也會變成新的一種人。”
他的說法,哪怕是朋友也未必能夠理解,父親、伯父就更不用說了,但徐大人並沒有取笑他,張宗子便覺得自己和徐先生在心靈上似乎更靠近了一些,在夜色中,他大膽地問道,“先生……又是為什麼願意到雲縣去看看呢?”
這是個危險的問題,倘若徐先生回答了,便證明了他並非被擄掠而來,而是‘金蟬脫殼’,使計前來,便等於是落了個把柄在張宗子這裡。但徐先生好像也並不在意,他很自然地回答了起來。
“啊,也是因為,雲縣那處,是全新的所在吧。”
徐先生溫和地說,“像宗子你這樣如日初升的年輕人,想要知道它會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