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二次革命”的必然性及意義所在 (第2/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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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是否在1913年就有“帝制自為”的想法,姑且不論。就指控袁、趙主謀刺宋這點來看,國民黨的確犯了大錯,但如果因此便認為“二次革命”“師出無名”,實際上是將“二次革命”的目標貶低到了為宋教仁報私仇的層次,而這與國民黨標舉的反對袁世凱破壞民主共和、實行獨裁統治的目標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事實上,隨著中華民國建立,民主共和的制度框架雖然確立起來,但作為當權者的袁世凱及其支持者,往往並不按民主法律原則行事,所以我們才會看到袁世凱在國會以外自行組織“憲法起草委員會”,甚至利用洪、應這樣的人,收買議員、收買報館,操弄憲法起草;才會看到袁世凱為了打擊政敵,支援洪、應圖謀購買所謂“劣史”損毀反對黨領袖聲譽;才會看到洪、應因構陷陰謀未果,擅自殺宋,而袁世凱為了避免自身受到衝擊,不惜阻斷法律解決途徑;也才會看到袁世凱藉助國家機器壓製反對黨聲音,並在軍事上步步緊逼。這樣,我們就會發現,國民黨起而反抗,其實有很多理由,並非“師出無名”。
還有一種看法,認為國民黨發動“二次革命”違背民意,不得民心。如章開沅認為,“當時輿論多數是傾向於袁世凱這一方面的”,國民黨發動“二次革命”,“沒有真正的考慮到人心的向背,當時經過了辛亥革命那一場大的社會動盪以後,老百姓還是希望安居樂業”。[196]楊天石也認為,“辛亥革命以後,社會心理的普遍狀態是希望和平,希望安定,希望在袁世凱的統治底下,中國的道路能夠走得比較順利”,“所以當孫中山要舉行‘二次革命’的時候,應該說社會的同情並不在孫中山身上。不僅社會輿論普遍地不贊成搞‘二次革命’,連國民黨裡邊的大部分人也都不贊成‘二次革命’”。[197]然而,所謂“民心”“民意”,站在不同政治立場上的人所看到和感受到的是不同的。有人認為“二次革命”不得人心,可在孫中山眼中,卻是宋教仁被刺後“人心激昂,民氣憤張”。[198]章太炎也說,“此案發生,各省人心異常憤激”,並進一步引申說:“使政府平日施政大公無私,為人民信仰,則宋案發生,人心必不如是憤激。因政府平日行為極謬,國民已大受痛苦,故宋案發生,國民震怒,幾不可遏,此亦公理不滅、人心不死的明證。”[199]可見袁世凱的統治並不是完全得民心的,當時白朗起義蔓延鄂、豫、皖、陝、甘五省,歷時三年之久,便是證明。而且,所謂“民心”“民意”,也是可以製造出來的,袁世凱後來復辟帝制,不就曾假借“民意”嗎?實際上,早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