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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拋下屍體走了。他去了市區,買了一張電影票,票根一直存在錢包裡。
兇器,衣服,鞋子,包括齊娜的手機這一點似乎被所有人遺忘了,都扔到了河裡。
老星說:“你他媽的就為了這點事情,竟然殺了她?”
小廣東說:“我是個有點古怪的人。”
在老星離開之前,我問他:“你把小廣東放走,就是為了讓他來殺我嗎?”
“也不完全是,”他說,“我說你缺乏程式設計的思維,不是沒道理的。你想明白了嗎?如果我殺了他,我就會因為謀殺而被捕,最起碼死緩;如果我把他扭送公安機關,或者他投案自首,我就是故意傷害罪,而且是重傷,判十年是沒有問題的。我唯一的選擇就是放他走,然後,把這個遊戲繼續玩下去。”
“你把你的疑點告訴警察,警察也能審出來。”
老星說:“我急於知道答案。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小廣東干的,這不是你那種狗屁犯罪學知識能解決的問題,必須靠直覺,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預判能力。”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不是他乾的,你這一鉗子下去是什麼後果?”
“那就當是為齊娜挽回一點名譽吧,畢竟她為了找一份工作而出賣了自己,最後竟然還沒能如願以償。實話說,假如小廣東不是兇手,那麼昨天晚上他被掰下的絕不止四根手指。”老星微笑著用食指敲敲自己的腦袋,“你太高估我的理智了,你難道看不出我也是個變態嗎?”
我繼續看照片。
電腦裡存著齊娜大學時期的若干次留影,有她抱著鉀肥坐在牌桌前的,有手上裹著紗布在操場上的,有生日那天在蛋糕前面吆五喝六的,像一部微型的電影,充滿了傷感,充滿了可以呼吸的空氣。我像是途經宇宙黑洞的時空旅人又回到了地球,在這些照片中,一百年輕易地過去了。
該往何處去?我想那個夢是做反了。夢裡的齊娜告訴我,追兇將是我後半生的命運,而現實是我被老星拖進了一個悖反的陷阱,我將被兇手追殺,後半輩子恐怕永無寧日。程式就是這麼設計的,誠如老星所說,我不具備程式設計的思維,我是一個使用程式的人,某種程度上就是程式的奴隸罷了。
預見到這樣的未來。是件可怕的事,正如你在用一副被血跡汙染了的撲克牌賭博,某幾張牌上的印記雙方都知道了,一部分隱秘,一部分公開。公平,但無趣,它既違背了打牌的技巧原則,也不太像是一個用運氣來賭輸贏的遊戲。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不停地嘲弄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