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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怏怏緘默下來。坐在褥子裡,湯婆子在一處焐久了,等疼了才發現被燙傷了。眉壽忙拿藥來,她也不甚在意,拉著臉道:“阿孃是來給他做說客的?”
沛夫人白了她一眼,“我是為著你!你這孩子不識好歹嗎?”
她一條腿伸在外面,扭身對牆躺下了,是惱了,不肯聽她母親的話。
沛夫人不能和自己的孩子置氣,接過眉壽手裡的絹布給她裹腿,一頭嘆息,“你啊,就是被保護得太好,真正沒有吃過太多苦。你想想,若不是他明裡暗裡地護著你,你到現在還有骨頭剩下嗎?身在福中不知福,為別人的骨肉和自己的男人鬧,鬧到最後要捅婁子的。”
彌生不耐煩,打岔道:“我命織造處做了幾套深衣,是給蓮生她們的,過會兒阿孃出宮帶出去。”
這擺明了是要攆人,沛夫人站起來,拿她沒辦法,唯有搖頭,“你這狗脾氣是要改,犟頭犟腦得我也詞窮了。還是叫他進來和你說,橫豎都到了這一步,他就是進宮也沒什麼了。”
沛夫人拂袖去了,彌生聽著腳步走遠,胸口拱著氣也不願回身看。隱隱察覺有一點動靜,她才轉過臉來。是百年,絞著手指站在踏板前,淚流滿面。
她一慌,忙撐起來問他怎麼了。他抽抽搭搭說:“我連下了兩道旨意,阿叔還是不接。家家,還要叫我怎麼樣?難不成要到丞相府登門求拜嗎?”
彌生垮下肩來,苦笑道:“當初劉備還三顧茅廬呢,你的聖旨自然要連下三道。他連推三次,方顯得他人品足重,和那些謀逆的叛臣不同。”
百年止住哭,眼睛被淚水洗刷過後益發晶亮,“我才在外面聽說家家和阿叔鬧彆扭了,我是想,家家為我和阿叔反目不值得……”
彌生皺眉道:“不和你相干,你用不著自責。”
百年囁嚅著應個是,卻行退出了長信殿。
正殿的臺基很高,風吹過來透骨涼。他放眼遠眺,廡殿頂高低錯落往遠處延伸,給人一種深重的苦難的感覺。壓抑透了反而覺得想笑,他對著風,笑得嘴唇發乾。九王要進宮來,要在未登大寶的時候進宮來。果然人生處處有機遇,單看會不會把握罷了。
午後靜謐,門上的軟簾沒有蓋嚴實,微微留出一道縫。太陽光從底下鑽進來,光柱裡面有浮動的細小的粉塵,上下兜轉,看久了叫人眼睛發澀。
彌生調開視線,倚著憑几慵懶翻了兩頁書。歲月在她這裡停頓住了,她有時覺得自己在提前過老年人的生活。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但似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