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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他瞪大了眼,死死地盯著我們。
心臟病的治療藥物具有強刺激性,對其他器官的負擔很大,尤其是腎和肝,秦寒山常年服藥,剛才在路上我才得知,從半年起到如今,秦寒山已然發展出了嚴重的內臟衰竭症狀,這回是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如今我見到秦寒山才知所言不虛,空氣中除了濃郁嗆人的消毒水氣味,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臭味,這個老人大半邊身子都像是已經埋進土裡,馬上就要徹底腐爛掉了。
任誰見到秦寒山這副模樣,都不會懷疑這是個不久於世的人。
人的面相是很奇怪的,隨境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秦寒山那張蒼老的臉在乾癟的面板包裹下凹陷得很明顯,骨頭突出,頭髮也幾乎全部掉光,貴態早已不在,相反,一眼便知,這人應當是受盡了生活磨難和困苦,因此變成了這副更加刻薄寒酸的容顏。
我下意識地緊緊攥著秦燼的手,瘦骨嶙峋的秦寒山陰冷的目光射過來,就盯著我們牽在一起的手上。
“你們……”像一堆柴火碰擦,費力才發出幾個用力至極卻依然含糊不清的字,“……孽障……”
秦燼只平靜地掃了病床上的老人一眼,就當著秦寒山的面,牢牢與我十指相扣。
秦燼不鹹不淡道:“我們還在一起,您很意外麼。”
我心裡猛突了一下。
秦寒山看起來被秦燼一句話就激怒得目眥欲裂,鐵質的病床都咣咣地響了響,可惜,這位已然要走到生命盡頭的老人就算再怎麼生氣,再怎麼罵兒子“不孝”,也連坐起來這麼個簡單的動作都完成不了了。
“我對你給予厚望,可你居然非要和一個男人攪和在一起,和女人聯姻都做不到,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一個怪胎!孽種!絲毫不顧及體面,我們全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都是因為你,你竟敢……!”
要不是顧念著殺人犯法,我光聽這幾句話都想上去把這個老東西給原地弄死。
我當然記得,當年突然憑空傳出秦燼多了個未婚妻的新聞,我知道是秦寒山故意設計,但說心裡不膈應絕對是假的。
男的怎樣,女的又怎樣,難道一個活生生的個體存在的價值就只在於“聯姻”,和“顧及體面”嗎?
實在很難想象,他當年曾聽過秦寒山多少如此類似的責怪或者辱罵的話語。
很可惜,一切塵埃落定,兜兜轉轉,我和秦燼還是沒有分開,秦寒山註定是要失望了。
倒不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