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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不知道以什麼面目面對父母,既怕爹孃看出他變了,又唯恐光陰荏苒,唯獨他沒變。
奚平已經落在了轉生木裡,沒敢第一時間走出去,只偷偷探出視線。
侯府還不知道奚悅出事,只當他天機閣有公幹,見支將軍離開,便又從兵荒馬亂的緊張中鬆弛下來,恢復常態。
奚平花了半宿佈置的花園裡,侯爺在練五禽戲,崔夫人佔了花園一角,藉著夕陽,正在紙上勾畫著什麼東西。她上了年紀,手抖,眼神也不那麼好了,戴了副花鏡,不再描細緻的工筆。
畫上用大團寫意的顏色塗了園裡的花草,沒侯爺——侯爺年老色衰愛也弛,已經被崔夫人從“美景”之列移除了,甚至嫌糟老頭子沒眼力勁兒,淨擋她視線,侯爺一套五禽戲沒走完,被夫人攆著換了好幾個地方。
“誰好看,就你那大兒子?”侯爺在小輩面前沉默端肅,對著夫人卻不敢反抗,磨磨蹭蹭地挪,還不滿意地小聲嘀咕,“分明中人,不過有幾分像我而已。那小子來來去去招呼都不打,越來越不像話……哦,對,叫人一會兒去天機閣送一盒子靈石過去,小悅可別又一去好幾天,龐總督也忒會使喚老實人了。”
崔夫人應了一聲,囑咐家人去,又說道:“上進是好事,哪個都像你一樣,成天就會混日子?這輩子跟你算是上了當了——起開,你又擋我桂花。”
“那你跟我那會兒,我也沒說要文成武就啊……”
奚平感覺到隱骨的凝滯,彷彿在告訴他:此間已無你,何必攪平鏡?
就在這時,他看見崔夫人在畫紙上勾了幾筆,絢爛的百花叢中多出個人,卻是個抱著球的小孩子,頭上頂著朵花,在花園裡忘乎所以地撒歡。
在這園中撒過歡的小孩,只有一個……
奚平盯著那畫半晌,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可能是面具戴久了,光著臉不習慣,居然在糾結回家用哪張面孔。
哪張蓋的還不都是當年那撒尿和泥的倒黴孩子。
奚平再不猶豫,一腳邁進院中,毫不遮掩自己的動靜,將滿園的蜂蝶鳥雀都驚跑了。
他看見侯爺肉眼可見地縮回拖在地上的腳丫子,姿態“平地而起”地板正起來,忍不住笑了,虛虛地伸手在崔夫人花鏡前一擋:“仙女姐姐,猜我是誰啊?”
崔夫人嚇了一跳,畫筆都掉了,脫口道:“啊喲,小寶,你這壞……”
她說了一半,還以為自己又像之前一樣,口誤叫錯人,習以為常地截住了自己話音,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