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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素商知道這種時候無須自己插嘴,便靜靜聽著左泊容的發言:“小妹你不用多說,我和大哥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二哥他就是想得太多,不過你平常也多勸勸他,咱們幾個真的沒必要像平遠侯府那般搞得就為爭那一個位置一樣。”
左清安悶聲點點頭,此時她竟是難得的安靜。不過脆弱只是須臾,她又將注意力放回到信件上:“所以快幫我想想怎麼跟這個死腦筋寫信啊啊啊——!”
寧素商冷眼看著左清安的舉動,只覺她似是在用這幅沒心沒肺的模樣掩飾著自己內心深處潛藏著的濃濃的不安。或許可以等左濟宣回來同他說說,寧素商想著,左清安從小便沒了親孃,雖說胞兄對她疼愛有加,但終歸還是不能對少女細膩的心思觀察得那麼細緻。剩下的人到底說來還是不如左淮寬親近。
她默默在心中記下這件事,也加入了他們兄妹二人打草稿的隊伍中去。一番指點和討論過後,時間也漸漸匆匆流走,待到寧素商滿意地看著一稿總算被磨出來之後,窗外已將將日暮。
晚膳也是被兩位興致正濃的小主子做主改成了晚食直接送進了書房。將稿子完成後,三人都坐回到座位上小憩,卻聽得門口守著的言默敲門似是有事要秉。
左泊容直起身子喚他進來,詢問道:“言默,何事?是兄長要從青儀侯府返回了嗎?還是夫子催我的功課了?”
言默搖搖頭,他的語氣中含著焦急的情緒:“都不是,是侯爺晚膳後精神頭不錯,聽說主子和小小姐在世子書房內寫信,想要過來看一眼,估摸著時間他已經要過來了。”
寧素商聞言臉色一變。雖說自己與定南侯府的同輩們相處得還不錯,但是定南侯本人可是不折不扣的保守擁王派,他對自己這個代行也僅僅限於尊敬,若是在他大兒子的書房中猝不及防見到自己,怕不是場面就難以收拾了。
左泊容也是面露難色,他當機立斷立馬轉頭同寧素商說道:“不知道父親已經走到哪裡了,寧大小姐現如今再出書房怕不是會被父親身邊的近侍外侍瞧見。”
寧素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的眸中不帶半分玩笑之意:“從書房繞到我暫居之處只有唯一一條路,如若狹路相逢難掩身形,眼下只能在書房中暫時躲避了。”
左清安適時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不能躲在大哥桌子後,父親只要坐到主位上就會發現寧大小姐的存在。榻上也不安全,屏風上會映出人影。”
左家兄妹束手無策之際,寧素商還在強撐著自己冷靜下來思索可以應對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