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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沒有窗戶,唯一有點光源的地方就是正殿了。可是正殿的光到了剛才那堵牆消失的地方,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切斷了一樣,竟然照不進來。

廂房裡一片漆黑,胡為民低聲罵了句:

“見鬼了。”

我沒吭聲,走過去把燈點著。結果還沒等我轉身,燈又滅了。

不用說,這裡絕對有東西在作祟。但是看對方的意思也不是想傷害我和胡為民,我也就不打算和它糾纏。

我摸索著走到床的另一頭對胡為民說:

“大哥,抬床吧。反正我們等會還要下地,說不定那裡面更黑。”

我和胡為民把床挪開,發現床下面還是一張雪白的皮子。揭起皮子,下面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

洞口的土一點都不平整,周圍的挖痕像是用指甲摳出來的。有些地方的土是深褐色的顏色,好像是血浸染了進去。

洞口不大,我和胡為民要一前一後才能下去。

沒人知道下面是什麼情況,胡為民擔心我走前面會有危險,就把我攔在身後,自己打了頭陣。

從洞口下去,是一條直著往前的路。這條路的距離很長,也很窄。胡為民身高體壯,一路上走的磕頭碰腦的,忍不住就埋怨起來:

“你說這蔣莽也真夠摳門的,就不能把這洞口修一修嗎?這要是真的想靠十萬鬼兵造反,估計一個一個排隊出去都得一年。”

我被胡為民逗笑了:

“也有可能鬼兵和繡月一樣,都是輕飄飄的,隨便哪裡擠一擠都出去了。”

胡為民又被碰到了腦袋,他“哎喲”一聲彎下了腰:

“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硬?”

胡為民一彎腰,我也看見了那個東西。

怎麼說呢?看樣子應該是個人,就是脖子太長了,感覺比他的胳膊還長。

胡為民也發現對方是個人,他悄悄退後一步,低聲問我:

“怎麼回事?這地方怎麼可能有人?”

我說:

“蔣莽就是拿人煉鬼兵的,只不過那些人都被他生取了魂魄,成了僵而不死的東西,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

胡為民聽我說完,還以為我的意思是讓他看看那人是死是活,伸手就去拍那人。

我怕那人有問題,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止胡為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手拍到那人的肩膀上。

胡為民很有禮貌,只是輕輕拍了拍那人,然後小聲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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