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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但是我不能叫他師傅。他讓我叫他無極。
我問他,無極,無極是什麼意思。
張無極說,無極就是沒有終點。
我又問,無極,那你為什麼不叫沒有終點。
張無極摸摸我的頭說,傻瓜,沒有終點太長,叫起來不順口,寫起來會很費墨水的。
張無極是我的師傅,卻從不教我打鬥的招式,一直到某一天命我獨闖江湖。那是炎炎夏季的一個午後,酷熱難當,蟬聲聒噪。我對斜靠著老樹打盹的師傅說,張無極,你打算讓我去哪?
江湖。師傅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抬眼。
我說,去江湖做什麼?
完成使命。
什麼使命?可是,你都沒教我武功!
難道我教你的還不夠多嗎?師傅沒有回答“使命”的問題。
都是些“以掌斷水”、“以指洞布”、“以氣破冰”、“以聲碎石”,沒有招式,怎麼拒敵?
師傅不答,良久翻了一下身,說,替我趕一下蒼蠅。
什麼?我一愣之後會意,抬手用食指和中指輕鬆一夾,又用拇指配合,不耐煩地掐死了一隻肥胖的蒼蠅,接著說,張無極,你是不是有武功秘籍要傳給我?
師傅睜開眼,不耐煩地起身坐定:武之末,以力打力;武之通,四兩撥千斤;武之道,以實擊虛,以柔克剛;武之極,無招勝有招,招由心生。師傅說著一抬手,把捏住翅膀的蒼蠅送到我眼前,問:懂嗎?
我似懂非懂,不肯罷休:那你總該有雪藏的神兵利器吧?
師傅一定很失望,不再理睬我,倒頭又睡,半天之後說,討飯的碗,打狗棍,你要哪個?
張無極,你這麼摳門,難怪當年人家姑娘不喜歡你!我承認這樣不好,我不該揭師傅的短處。
師傅假裝熟睡,我知道他睡不著。
張無極,你把我攆走了,千萬不要想我!以後誰替你捶背、捏腳、端水、趕蒼蠅?誰聽你的放蕩錯亂風流史?我說話的時候眼淚直流,聲音哽咽,楚楚可憐,企圖動之以情。
別白費功夫了。人生苦短,終須一別。你走吧。
直到此刻,我方才真正生出幾分從此以後再無依靠的恐懼。那種恐懼就好比赤裸著身子睡覺,突然被人掀了鋪蓋,一瞬間光亮刺眼,冷風刺體,被人看了光光,雙手不知道該怎樣遮羞。
我問師傅:不懂生計,倘若快要餓死了,該怎樣?
搶。
師傅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