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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府大牢,平日裡陰森幽暗的廊道,此刻更是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絕望氣息。忠順王這幾日雷厲風行,大肆抓人,牢房一間間被填滿,嘈雜擁擠得如同塞滿沙丁魚的罐頭。那些揚州大營的各級將官,往日在軍營裡威風凜凜,發號施令,現下卻衣衫襤褸、灰頭土臉地擠在這狹小空間;揚州府的一眾官員,平日裡過慣了輕搖摺扇、提筆批文的舒坦日子,哪經得住這般牢獄之苦,滿臉寫滿了頹然;還有那些世家豪門、富商巨賈,向來養尊處優,綾羅綢緞換了粗布囚衣,名貴配飾皆被沒收,狼狽不堪。
自打被拘押進來,訊息便像長了翅膀似的往裡飛,聽聞江南繡衣衛已氣勢洶洶奔赴各家府邸抄家,首當其衝的正是牢裡這批人。一時間,眾人如墜冰窖,滿心滿眼只剩絕望,深知榮華富貴一朝碎,大難臨頭無可逃,各個都耷拉著腦袋,精氣神全無。
就在這死寂般的氛圍裡,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牢頭哈著腰在前引路,身後跟著個身著錦衣的少年——趙軒。只見那牢頭平日裡凶神惡煞、吆五喝六,此刻卻畢恭畢敬,大氣都不敢出,眾人目光“唰”地聚焦過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滿心都在揣測這少年身份。待趙軒穩步走到臨安侯張廣牢舍前站定,幾個心思活絡、訊息靈通的,瞬間恍然大悟。當年趙家與臨安侯的紛爭鬧得沸沸揚揚,街頭巷尾熱議不休,成了百姓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眼下見趙軒器宇不凡,又聽聞趙家少爺封了忠勇伯,此番更是身負回江南徹查鹽稅的重任,聯想種種,身份不言而喻。
剎那間,安靜如死水的大牢仿若炸開了鍋。這些平日裡體面尊貴的人物,哪還顧得上矜持,紛紛扯著嗓子高喊起來。有的雙手死死扒住牢欄,指關節泛白,眼眶通紅:“忠勇伯啊,我冤枉吶,家中定是遭人陷害,還望您明察!”有的涕淚橫飛,嗓音沙啞顫抖:“趙公子,我本本分分做生意,絕不敢在鹽稅上動手腳,求您救救我!”此起彼伏的喊冤聲,在牢房石壁間來回碰撞,喧鬧震耳,久久不散。
趙軒仿若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對周遭此起彼伏的喊冤聲充耳不聞,深邃雙眸只牢牢鎖住獨自一人佔著一間牢舍的臨安侯張廣。張廣亦是不甘示弱,挺直了脊背,昂著頭顱,回瞪趙軒,那目光猶如兩把利刃,似要直直戳穿眼前人。待看清趙軒眉眼時,他心底的恨意瞬間如洶湧潮水,澎湃而起,只因這面龐像極了趙嫣——那個他在江南成為笑柄,聲名狼藉的女人。
這邊,名義上雖為父子,可中間隔著化不開的堅冰、解不開的心結,二人唯有沉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