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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狠狠搡了一把,她護在夏侯至面前,眼睛通紅,“我舅舅犯了什麼罪,要去廷尉!”
眼見她要鬧起來,石苞不語,硬著頭皮對左右下令道:“把夏侯太常帶走!”
然而,還是很顧及夏侯至的身份,恭敬做了個“請”的動作,“太常。”
夏侯至沒有一絲慌亂,他很從容,輕輕整了整衣衫,溫柔推開阿媛,愛憐地撫了兩把她柔軟的青絲,一晃眼,阿媛彷彿還是那個玉娃娃似的小嬰孩模樣。
這是妹妹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了。
不過,他沒再跟阿媛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便錯開身順著臺階走下來。阿媛呆呆看了他背影片刻,忽的醒神,她顧不了什麼閨中禮儀了,提起裙子,抬腳就朝也跟上去的石苞身上跺了一腳,衝他又打又踢,口中哭道:
“我不許你帶走舅舅,我不許!”
石苞自然不能還手,由著她哭鬧,阿媛便這樣一路追到太常府的大門外,見門口竟立了個囚車,愣了愣,人突然發瘋,對著石苞手臂上就是重重一口,她衝出包圍,伸手去夠夏侯至的衣袖。
“舅舅!別去,舅舅你不能去呀!”阿媛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她頭髮跑亂了,像癲狂的困獸,踉蹌著抱住夏侯至,拼命晃他,“舅舅,父親要殺你,我知道,他肯定是要殺你,舅舅別去呀!”
阿媛哭號著,身子軟軟地往下墜,最終,跪倒在了夏侯至面前,眼睛是絕望的祈求:“別去,舅舅,讓我先去求求父親,你讓我先去求求他,我不要舅舅坐這種車,舅舅是名士,我舅舅是美玉,不可以坐這種車……”她哭的大聲極了,舅舅的典故她自幼就知道,她仰慕舅舅,美玉怎麼能掉泥淖之中?
夏侯至低頭,淚水滾滾而下,他拉不起阿媛,阿媛扒住他只是不停哀嚎不停說話,將他本就低微的話音徹底淹沒了。
四下裡,侍衛們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石苞咬咬牙,最終,伸出有力雙手鉗制住了阿媛,像拎小雞仔一般將她夾在了腋下,任由她撲騰。阿媛哭的嗓子都啞了,額頭上,青筋爆出,一張白俊的臉漲得紫紅,她拼命揮動著雙手:
“舅舅!舅舅!”
視線裡的世界快速傾斜,她看見夏侯至被押上囚車,舅舅的衣角,在空中劃出一道青影,就此困於囹圄。阿媛哭到嗆,她伸出的手,什麼都沒抓到,唯有細小的塵埃在初冬的空氣中飛舞。
太常府裡一片混亂。
書房的窗子被風吹開,紙張零落,夏侯至寫的最後一副字稀里嘩啦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