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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登泰山,沿千刃峰壁,盤上絕頂。
嘯聲再盤桓,如長風在山顛掠盡山顛風光,於此時,竟仍未至盡頭,不僅未盡,更蕩胸懷,生出凌雲之勢,衝破了雲霄。
當嘯聲停止良久,卻仍然彷彿還在雲間激盪,荀柔輕喘了兩口氣,才意識到,剛才不知何時自己竟屏住了呼吸。
“冰酪化了。”
低沉下來的聲音,只是平平一句,都像是嘆息,將荀柔一驚。
半碗冰酪像化開的冰激凌,中間還夾雜著幾片細碎冰凌。
荀柔端起碗,眨了眨激盪得滾燙的眼眶,“聞大兄之長嘯,於我三月不知肉味也。”
嘗過冰酪,他不再久留,起身出門,只是離去的步伐,卻比來時,輕快許多。
出門便遇見急急趕來的荀顥,雖說是獨子,大兄卻以年長當獨立門戶,在他成親後,就將他分出去別住。
可憐巴巴的阿賢,哪敢真的不管親爹,只好與隔壁族兄商量,換到隔壁住。
“阿叔。”荀顥上前見禮。
青年清俊頎長,已見氣度,荀柔擺擺手,不耽誤他,“去吧,不必寒暄。”
大兄年逾不惑……已是可以自稱老夫的年紀……好吧,倒也不必……荀柔一拍額頭,覺得自己突然傻得莫名其妙。
定最近睡眠不好,影響智商。
轉頭回家,卻聞阿姊不在,出城去了。
“阿姊出城作甚?”荀柔一愣。
荀爽微笑出兩道深長的魚尾紋,“你莫不是忘記,以太尉新法,人得授田二十畝,你兄長任安樂太守,久不歸家,我便沒讓公達算入,家中三口,一共便分得六十畝田,種了十畝白棉,如今正當收成,阿蕙自然要去看著。”
“……啊。”
愧疚、感激、興奮、期待,從半畝到十畝,荀柔沒想到姐姐對種棉如此上心。
“我去接阿姊!”
“去吧、去吧。”荀爽笑著喟嘆,“聽說長安不少人家都好奇棉田,恐人家折去,阿蕙看得嚴,你去看看也好。”
“唯。”荀柔當即答應,出門讓侍從通知,請荀攸晡食過後再到家裡來,他自己則請典韋幫他駕了軺車,更不令親衛隨同,往城外而去。
城外庶民聚居的鄉里,經過半年修整,雖然仍然破敗,卻至少不是去年那般連片的草棚,多少有些樣子。
離了平民聚居之地,就是依渭河而開墾的田園,粟與豆菽已將成熟,黃澄澄的黍與垂累累的豆莢,構成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