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6/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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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的人,也是聖徒中對神最為虔誠、受到最多祝福的阿西西的方濟各。
我的夢想為我展示了生活的多姿多彩,智慧每天都讓其變成可能,我的心被偉大的抱負、喜悅快樂和年輕人的虛榮與浮華溫暖著。在課堂上,我必須集中精力去應付那些嚴肅甚至枯燥的、有時還有些沉悶冗長的學科。到了家裡,我又回到那個與我親密無間的、時而虔誠忠實、時而陰森恐怖的中世紀故事當中,或者投奔某個更加悠閒自得的古代小說家,置身於他那美好而完備的世界,在那裡找到我的避風港,就像我身在一個被施了魔法的影影綽綽的角落之中一樣。再者,我感受到當代思潮那狂野而激情的波濤向我席捲而來,將我吞沒。間或我會聽一點音樂,跟理查德一起說笑,和他的朋友們在一起,約見法國人、德國人、俄國人,聽人高聲朗讀奇怪的現代書籍,走訪畫家的工作室,或者去參加社交晚會,在那裡總有一群興奮躁動、頭腦混亂的知識分子圍著我,就好像舉行某個不可思議的嘉年華大狂歡一樣。
一個星期天,理查德同我去參觀一個小型的油畫新作展覽。我的這位朋友在一幅畫前站住了,畫面上是一處高山和一些山坡上的山羊。看得出來畫得小心翼翼而且精美,但是畫風有點老派且缺乏真正的藝術氣息。每一個沙龍里,你都能發現不少這種漂亮、相對瑣碎且微不足道的作品。但是這幅畫還是讓我很高興的,因為它逼真地描繪了我家鄉的高山牧場。我問理查德這幅畫對他有什麼吸引力。
“是這個。”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畫的一角上畫家的簽名。我辨認不出這紅棕色的字跡。“這幅畫並非達到了什麼了不起的藝術成就。”理查德接著說,“——有得是比這更美的畫——但是,沒有哪個畫家能比這幅畫的女作者更美了。她名叫埃米尼亞·阿格麗哀蒂,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明天去見她,告訴她,她是一位偉大的畫家。”
“這麼說你認識她?”
“當然。假如她作的畫跟她本人一樣美,那她早就發財了,而且也不用再畫畫了。因為她並不是在作畫中得到什麼享受,而只是恰巧學了畫畫兒而且沒有其他謀生的手段。”
理查德又把這件事給忘了,在此期間他也沒有再提起這位女畫家,直到幾個星期前的一天。“昨天我遇到了阿格麗哀蒂了。我們本來幾周之前就想去拜訪她了,你記得吧。走吧!你的衣領乾淨嗎?她在這方面可是有些過分講究的。”
我的衣領很乾淨,於是,我們便一起去找這個姓阿格麗哀蒂的女孩,我心裡卻不無擔憂,